于贵来见儿子真是认识五魁,也就放心了,少不得带着石尕子逮了两只鸭子,再穷也得给儿子撑个面子不是?儿子长大了,交往的人多了,这马奋看起来也是个体面人。于贵来留在这里,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大锅架起来,羊汤煮上了,饭桌就安在院子里,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于根顺也是才知道,石尕子年纪不大,烧菜的手艺却是不错,昨晚的鸭子就是他烧的。

    五魁又自告奋勇去小卖店抱了一箱酒回来。地道的藏马山白干,包装不咋的,却是纯粮食酿造。

    在总瓢把子的记忆中,藏马镇上有个酒坊,用高粱和红薯酿酒,大坛装了,供应整个藏马山。和“石家老鸭”一样,这酒坊也是石家的产业。

    玉奴成了压寨夫人,石老太爷虽然吹胡子瞪眼,却也不敢朝大刀堂呲牙,只是命家人和玉奴断了来往。总瓢把子当然也不会上门凑那个没趣。倒是有个小舅子叫石长青,才十二三岁,经常偷偷上山看望姐姐和姐夫,大刀堂好玩啊……五魁很是敬了于根顺几杯,于根顺来者不拒,喝酒就跟喝水一样。当然,五魁什么都不说,于根顺就什么都不问。

    酒过半酣,气氛不错,一向以海量自居的五魁终于熬不住了,又敬了于根顺一杯,鼓足勇气说话。

    “大哥,我买酒的时候,碰见了马友智。这小子想来给您敬个酒,又怕您不待见他。”

    “马老四?”于根顺面无表情看了五魁一眼。

    五魁腾地站了起来,于根顺这一眼,让他感到脊梁骨发凉,仿佛被看了个通透……“对不起大哥,大哥我错了!”

    于根顺明白了,五魁不是正好碰见马老四,他根本就是受马老四所托来说情的。其实,于根顺打过了也就算了,心里怎么会装着这些货呢?顶多在路上遇见时顺道踹两脚而已,不会特地去找他们麻烦。

    “村里的小卖店就是马老四开的。”石尕子啃着鸭腿,弄了一脸的油,慢条斯理地说,“马老四,以前老打我。”

    五魁更紧张了,好好地和大哥喝一顿酒,我干嘛要答应马老四替他关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