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根顺恼了,爷这是在帮你好不好?爷这冤的,头回伺候人就落一差评!唉,爷跟女人没有道理讲!

    他刚要发火,却见楚楠喝了几口水,已经睡着了。鼻翼翕张,睫毛还有些抖动。于根顺这才明白过来,野丫头说梦话呢!这还差不多!

    不对啊!说梦话都在咒骂我,这得多大怨念啊!我这冤的!不就抱了你一下吗?我又不是故意的,顶多我承认那感觉不错……得,爷还不伺候了!

    于根顺把楚楠的脑袋移到了床上,还是连同枕头一起。你听好了,爷从头到尾都没动你一下!好吧,就看了两眼……现在爷走了!

    没承想这个动作大了些,楚楠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猛然翻起身来,小嘴一张,一股浊流喷涌而出,径直射到了于根顺的后背上!

    爷什么时候做好事,都没有好下场……于根顺欲哭无泪。好吧,就算是爷抱错了地方的报应,咱俩两清了啊!爷不跟你一般见识!酒气升腾,热烘烘的浊物沿着后背流下,于根顺从来就没这么狼狈过!

    他头也不回,径直往外走去。就在反身关门时,却见楚楠歪歪扭扭地萎顿在床上,显得很难受的样子,可能是残酒还未吐净。

    不能喝就不要喝嘛!喝醉酒的男人是爷们,喝醉酒的女人是纯爷们!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于根顺内心一声悲呼。这么大个派出所,居然一个人没有!

    于根顺只好又返回屋里,把脸盆拿到床下,拽着胳膊把楚楠正了过来,在她后背上轻拍了几下,楚楠果然又“呜呜”地吐了起来。

    唉,好人做到底吧!

    于根顺把终于平静下来的楚楠扶好,端着脸盆里的秽啊物出来,在压水井那里清洗了一下。顺道把自己的上衣也脱了,还好里面的背心没有湿。然后打了半脸盆水,回屋后把毛巾拧了几下,胡乱地给楚楠擦了两把脸。最后把湿毛巾敷在楚楠额头上了。

    此时,楚楠已经沉沉地睡着了。虽然小脸还是红扑扑的,但看上去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

    于根顺拉过旁边的毛巾被给楚楠盖上,这回爷是真走了。就在他关门时,还是听到了一声模模糊糊的咒骂,“你个混蛋,色狼,流氓……”

    算了,爷不跟你个野丫头一般见识!

    于根顺拿起挂锁,“砰!”的一声把门锁上了。随后他把钥匙串拔出来,“嗖!”的一声,扔到天边不见了。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钥匙,大大小小的有五六把。

    爷这是为你好!要是真有流氓乘虚而入,你哭去吧!

    平阳二号车还停在派出所门口。司机杨英华探头探脑地看过来,大概是不明白怎么会这么长时间。咦?上衣都没顾得上穿好?如此算来,也是个快枪手……刚才,楚楠倒下去时,酒场就真的结束了。

    马蒂儿想埋怨于根顺一句,却又没敢,低头扶着马奋回家了。马奋犹在哼唱着一首新学的歌,“大刀向鬼子的头上砍去!”这歌好像比他的军歌更给力啊!还更贴切,原来那首听着文绉绉的,不合我老人家口味……水阑珊倒是没什么想法,既然师叔让陈沫喝酒,总有师叔的道理吧?陈沫的造化太大了,这小子!她一只手拎着陈沫的后腰,跟师叔道了声别,随后走了。

    陆晚也扶着蚂蚱回了家。“石家老鸭”店不大,待遇倒是不错的,老板还给租了房。陆晚想,等有了钱,就在藏马镇上买个房子吧,把老爹安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