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来,水阑珊一直跟在于根顺身边,相处时间竟是最久。

    近在身边,往往视而不见。即使看见,也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水阑珊没有存在感。

    这个挥鞭伤了胳膊,烧水燎了眉毛,端饭烫了拇指的丫头,一直是无怨无悔,无欲无求地侍立着。陈沫年少不堪用,水阑珊才是于根顺真正的徒儿,甚至如旧时代徒儿一般,侍奉师尊以父执。

    台湾废弃码头的仓库中,水阑珊嚎啕一哭,却是第一次开口吐露心声。蓦然惊醒时,于根顺才知,此前真是忽略了太多。

    水阑珊只是让于根顺恍然大悟,马蒂儿却着实让于根顺吃惊非。

    这个超级“白富美”,管理经营上或者有一套,许多机心可爱,贪财算盘,却让于根顺觉得好玩好笑。于根顺也时常附和着马奋一道,装个长辈,逗逗马蒂儿的乐,看这个精致的瓷娃娃一喜一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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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过分的是,马奋不但不拦着,反倒像是乐见其成你让哥找谁理去……

    重生后,于根顺几乎没有时间停下来思索。步迈得太大,结果扯了蛋。步迈得太快,风吹鸡啊鸡凉。

    从未考虑经营,身边却已经恁多女。

    想不负所有女,却是着实全负。

    更有陆晚之低调含蓄,任静静之张扬火辣,于根顺虽一直拒之于千里之外,自觉未尝心动。然烦恼之余,却也有温馨感动存焉。时也势也,慎于独处,于根顺能止乎礼否?

    庞大后宫,着实在于根顺能力之外,虞兮虞兮奈若何?

    今日损伤前所未有,打坐后更是勉力才得稍动。经此高温蒸煮,于根顺脑袋反而清醒?一桩桩,一幕幕——呃,不——一个个,一条条鲜活的女,一时间旋踵必至……

    “哥,哥?”灵儿掐了掐于根顺的肚皮,似乎觉得哥哥有些不对头,鼻息很重。

    “嗯,嗯?”肚皮麻木不仁,只剩下触感,于根顺强打起精神回话。仿佛才知道身陷山阴之内,更是浑身燥热,脑袋里混沌一片,前世今生从未有如此感觉。

    “哥,高考完后,我从腕儿姐姐那里借了《红楼梦》。”灵儿见于根顺朝自己笑,也温柔地回笑一下,继续下去。

    “嗯?嗯。”于根顺听得灵儿的声音在天上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