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假装瞎眼的卖唱老头,见人聚集的很多,便在一处墙角坐下,放下一只破碗,闭眼拉起了三弦《大浪淘沙》。

    军司看了看那拉三弦的老头,一副乞丐的样子穿的破破烂烂,嫌弃的皱起了眉头。

    心道:“如此血腥的事情,每次都围这么多人,也不怕看了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么?居然还有人来趁机拉曲子讨钱!这些冷漠的人啊!”

    他抬头看看日头,又走到桌案前看了看桌上的日冕,不耐烦的将赵大人请了出来。

    赵翰仁在轿中伸了一个懒腰,走了出来,他非常注意自己走路的姿势。

    他相信一句老话,“龙行虎步”,一个人走什么样的步态,能决定一个人能坐上什么样的官位。

    比如说丞相,他走路从来不急,一向四平八稳的,再比如仇将军,他走路从来都是风风火火的。所以一个做丞相,一个做将军。

    赵翰仁自认没什么军事方面的才能,因此一直模仿丞相走路的步态,他相信只要自己模仿的像,也是那般稳健,自己有一天也能坐上丞相的位置。

    他摆着十足的官架子,走到了桌案前坐下,喊道:“带刑犯!”

    两个兵丁将囚车中的仇继飞押了过来按倒,跪在桌案前,赵翰仁说道:“验明正身。”

    军司上前拨开人犯的散发,问道:“你可是仇继飞?”

    仇继飞嘴被堵着,无法说话,用眼斜楞瞪着那个军司,好像在说:“你瞎么?看不见我嘴堵着?”

    军司意识到这个问题,将他口中的布取了出来,又问一句:“人犯可是仇继飞?”

    仇继飞用舌头抿了抿干枯的嘴唇,正色说道:“正是本将军。”

    军司不屑的一笑,转身拱手向赵翰仁道:“验明正身无误,刑犯是仇继飞!”

    周围的人群中传来了窃窃私语:“这就是那个大闹公主婚礼大典的仇继飞啊?”

    “这人沟通望海国,犯了叛国谋逆的大罪。”

    “可惜仇家世代忠良,怎么能出这么个叛逆!”

    仇继飞听着这些刺耳的话,抬眼望去,没有一个相识的面孔,皆是些平头的百姓,自己有心喊上几句豪言壮语,再去赴死,可惜他们能听的明白么?

    仇继飞仰天长叹一声,自己死了无妨,却辱没了祖先们百年的名声,甚是惭愧。也懊恼那空明为什么要将自己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