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历三年元日,大宋皇城祈福宫。

    祈福宫门窗皆闭,帷幔垂落,人声轻微。那怕是侧门进出之人,也随手关门,尽量不出多大动静。

    烛光映着屋里人的人,影影绰绰,搭配着轻手轻脚的走动,让本来就不太敞亮的祈福宫,多了一份不安和凝重。

    鄂王爷染病已十余日,每况愈下,即便官家将此宫殿更名为祈福,并连夜替换了牌匾,仍未能令鄂王爷病情缓解。

    杨王即逝,官家不曾罪及下人,雍王早夭,侍奉的下人杖毙三人,余者发配看守祖庙。

    这是第三个了……

    元日朝堂放衙,往年宫内也是有些喜庆之戏的,可今年……根本没人提及。

    ……

    赵曦艰难的睁开眼,只是睁了一下,太累了,不得不又闭上了,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楚这是哪里。

    “官家,吾刚才似看见曦儿睁眼了。”

    睁眼?曦儿都两日未曾睁眼了。

    “恕臣无能为力!”这是这两天赵祯听到最多的话了。无能为力?呵呵!你们什么时候有过能力?三个皇子,这最后一个,还是要这样失去了。

    赵祯读过书,也略懂医理,就御医这几日所用汤药,他知道,那就是安慰,喝不死也好不了的。

    赵祯很希望皇后所言是真……

    赵曦迷糊中好像听到有人说话,怎么会?自己不是死了吗?

    他清楚的记得,当他裹着湿被子,抱着二蛋从烧着的屋里往外跑时,屋顶塌了,一根钢筋贯穿了他的脑袋……

    赵曦再一次努力的睁开眼。这是哪?咋都穿着戏服?

    这男人……这男人是爹爹,赵曦脑子里突然闪出这个概念来。

    “曦儿……”

    赵祯这下是真看清楚了,曦儿果然是睁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