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让她注意到没有严重伤口,却不断流血的话……解释起来会比上次还要麻烦的。

    狄利斯终于扒开了书堆,他深吸一口气,扶着自己的膝盖,摇摇晃晃站起来——然而,就像前几个小时,狄利斯潜意识中那个模糊的梦境里一样——

    自小就平衡性不太好的机械师,再次绊倒在地。

    “……叮叮哐哐的,总是扣着脚,烦死了……”

    他条件反射地伸手,拽拽镣铐本该存在的位置,却只摸到了整齐平整的书页。

    哦。

    狄利斯愣了一下,收回了摸到书页的手。

    我早就从那里逃出来了。

    “……疼到出现

    幻觉了吗……究竟昨天发生了什么啊……立项研究……有必要……”

    他咕哝了几句,试图再次转动大脑——不,还是被尖锐的疼痛的打断。

    也许在检查自己之前,我应该先去洗把冷水脸。

    为了保证自己不会再次摔倒,狄利斯没再尝试站起,而是采用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半跪姿,稍微转转头(疼到炸裂),努力聚焦周围的场景。

    “浴室……浴室……方向是这里。”

    确认了存在镜子的目的地后,狄利斯正要前行,又犹豫地停顿了一下。

    条件反射地,他用自己依然失焦模糊的视线望了一眼床上——半跪姿让他的视线范围只能勉强到枕头的一角,更别提本就看不太清楚的视线。

    “咕咕?你在吗?”

    如果是发生了和之前一样的斗殴的话,咕咕不会受伤了吧——依照自己全身的疼痛和武力值来看,我很可能是斗殴过程中被一拳揍倒在地,暂时性失去了记忆,然后咕咕负责一人殴打了剩下的敌方,赢得胜利后再把我拖回来……

    ↑追求真理,于是极其豪爽地把自己划分在“斗殴中第一个被打败”的严谨男人。

    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