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奴却答:“姐姐或许不知道自己一紧张就会抿唇的习惯。”他轻点了点自己的唇,笑道:“还是不要同奴玩什么转移话题的游戏。”

    草!文斗根本斗不过这人嘛。

    白珥又下意识抿唇,懊悔地琢磨到底是从哪里开始露馅的呢?

    她从头捋了一遍自己与言奴的对话,恍然大悟,自己一开始就进了他的陷阱。

    言奴“只回答是与否”的态度并非不愿答,而是以此种方法打探她。他从她的提问中摸寻她的底细。

    太奸了!

    白珥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彻底败下阵来,脸垮了,腰板也软了,伏在案几上实话实说:“我真的不大记得了。”

    “前一段时间起,我就失去了很多记忆。”白珥说着,她的脚偷摸着在案几下伸得直直,几下就勾来了言奴身侧的糕点盒子。

    问是问不出什么了,这人嘴巴紧的很。

    既然输了,委屈了面子,那肚子便不能也委屈着。面子和肚子总要满足一个吧。

    白珥三两下拆开了盒子,瞄了眼言奴,见他撑着下巴笑眼看她,没作声。

    她得了默认,眼一亮,便取出糕点,一手递给言奴,一手往自己嘴里塞。

    言奴就着白珥的手吃完豆沙奶糕,才悠悠道:“奴就姑且当姐姐是真的失忆了吧。”

    他优雅地擦去唇边的碎屑:“姐姐知不知随意暴露自己失忆是很危险的事,云蜂阁多的是要姐姐死的人。这么信任奴吗?”

    白珥吃得很开心:“现在知道了。”她亮了一口白牙,笑道:“我不是信任你,是你太弱了,根本打不过我。嗯……其他人嘛,等他们找上门来再说吧。我觉得还是我厉害些的,不然早一个接一个来找我麻烦了。”

    她想到什么,又道:“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在吃所谓的烛光晚餐啊?”好好的审讯,现在肃杀的气氛全被打杀个干净。他们有吃有聊,还点着暖黄的烛火,看起来是像那么回事儿了。

    言奴俯过身来,用手帕亲昵地拭着她的嘴角:“什么烛光晚餐?奴觉得像贫寒人家的苦日子。”尽管没听明白白珥的话,但不妨碍他读懂她的意思。

    似乎还真是这样。这里没有恨不得比天光还亮的灯,什么LED灯,霓虹灯,白炽灯统统没有。在这个没有工业革命,低生产力的社会里,燃蜡烛才是常态。而现代人活在白天夜晚都亮堂的世界,黑灯瞎火的反倒成了浪漫。

    在白珥颇有感慨时,言奴还在磋磨她的嘴角,她皱了皱眉头,扯住了他的手:“你用你刚擦过嘴的手帕擦我的嘴?”

    “姐姐这么嫌弃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