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嫌弃,就是……你知道吧,就是有点奇怪。”她相信言奴比她还干净,毕竟是爱惜羽毛的花孔雀。但不管干不干净,一般人都不会这么干吧。

    “放心吧。这是另外一条帕子。”言奴看着她道。

    “你随身带这么多条帕子?”白珥有些无言以对了:“你该不会对谁都来这一套吧……”

    “白珥姑娘——”圆儿忽然推开门,看到里头黑黢黢的,愣在原地了。

    漆黑一室像被炸出道口子,门外耀眼的白光刺得白珥睁不开眼,好半晌才去看光下亮成一道剪影的圆儿:“圆儿?”

    “是奴家。”圆儿提着裙走进,就看见白珥同言奴二人执手相看。暗色像黑纱,把外物都蒙去,独有二人的袭袭面纱,被葳蕤烛光一一撩开了去,只有彼此柔和的脸庞了。

    “……白珥姑娘好生有情趣。”圆儿惊叹。想不到这白珥勾人手段如此多样,怪不得不屑于听苑娘的话。

    “怎么了,圆儿?”白珥听了圆儿这番喃喃感慨,急急抽回手。明明没做什么,怎么有种被捉奸的即视感。

    “我来学牌的……”方才没注意看,原来白珥面前这公子生得如此俊俏,圆儿盯着他,脸红了。

    “我也该走了,白珥。”言奴撇了一眼圆儿,就收回了神,冲白珥说道。

    在外人面前,言奴是温润书生的身份,谈吐举止都一副风流儒雅作态。看着白珥好不自在。

    便也学他拿起调子来,斜卧拄头,摆摆手:“退安吧。”

    言奴走前回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白珥:“……”几个意思啊,是不服气还是咋地。

    圆儿在旁围观了好一会儿,对白珥的敬佩是一层又上一层楼。此外,又还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刚刚那公子的冷眼一瞥,瞥进她的心房。见识过他与白珥“共剪西窗烛”,她觉得那倜傥郎君冷峻的眼里,有股子热火,烧得她坐立不安。

    圆儿想白珥姑娘定然是不介意的,春风楼的姑娘从来不在意这些个。苑娘常说,既然是楼里的便就是大家的了。

    楼里是严禁为争男人而勾心斗角的,自己人私下里怎么着都行,但对着客人公子就得显得和和气气。大家都是来寻乐子的,不是来看女子争风吃醋的,不然倒不如回去,守着后院里冷言暗讽的糟糠妻妾们。

    从苑娘那儿学去了手段的圆儿,又从苑娘鼓励的话语里得了至高火热向上的心。

    这些天来,圆儿这颗甜美草莓,鼓着口气,一心要渍在蜜里——从言奴的外壳里,从那一眼里得来的蜜糖。她誓要学得更撩人,更有情趣和手段,要比白珥受欢迎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