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怎么还要搞这些……”

    闻青禾坐在化妆台前,任工作人员为他梳好披散的长发。虽然言语有了些微抱怨,但他脸上浮现出粉色的淡淡红晕,并且害羞地低下了头。

    他穿着白色细肩带礼服,因为两次哺乳而隆起的胸部高高挺立着。他的儿子闻昕四岁了,女儿罗沙也到了会跑年纪。孩子还没完全断奶,因此胸部仍然是饱胀的,只能穿偏女性款的裙装。不过,他有时也怀疑是罗钊和楚啸南故意想看他穿清凉女装的样子,因此才选了到海岛办婚礼。

    平原州海岛资源丰富,大大小小的岛屿有数百个,文化与帝国陆上居民略有不同。气候终年炎热,许多居民身穿两点式的裙装或短裤,让刚到这里的闻青禾吓了一跳。

    婚礼是楚啸南与罗钊安排的。三个月前,他们说是要给闻青禾一个惊喜,所以Omega完全没有插手。两个孩子和工作已让他足够忙碌。

    罗钊把鉴定所旁边的那所公寓买了下来。于是他们几乎拥有了整层楼的使用权,两个孩子经常穿梭玩耍,仿佛那是他们的游乐场。

    楚啸南终于离开了特安局调查员的一线岗位。不过这个调动比他预想得更艰难,前后花了近三年时间。新工作是在局里做人员培训,每个季度出差三周进行封闭训练,一年两周假期,其他时间朝八晚五,福利齐全,是个可以安全退休的差事。

    “不过奖金降下来了,”人事调令下来后,楚啸南故作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和Omega说了他新工作的具体内容,办公地位于市中心的州立安全部门。“小禾,我想要每个月工资的15%做零花钱。”

    于是,闻青禾每个月去银行取现金供黑发Alpha买饮料、付油费、给孩子们买零食。更令罗钊诧异的事,这个零花钱竟然是按周要而不是按月要的,也就是说,每周他都能看到那个年近四十的Alpha从他老婆手里拿过一个扁扁的信封,然后笑嘻嘻地说,“谢谢小禾。”

    罗钊把事情看明白了。楚啸南把大部分身家扔给闻青禾,因此可以顺理成章地黏在了闻青禾身上,无论吃喝拉撒。这个男人像影子一样贴在家里,下班蹭饭,周末带娃,等他一出差便把他老婆吃干抹净。

    两个孩子已经接受了“叔叔”作为家庭成员的存在。甚至闻昕在画幼儿园作业时,也把叔叔画进了《我的家人》蜡笔画中,让罗钊翻了一个白眼。

    女儿罗沙快两岁了。都说女儿像爸爸,这个孩子确实长得很像罗钊,有茂密厚实的深褐色长发,大而黑的眼睛,睫毛浓密,性格多动倔强。闻青禾说,这孩子吃起奶来都比哥哥有劲许多,头几下像要把他吸干似的。

    闻青禾说,他暂时不想再生孩子,两个孩子足够了。大儿子闻昕已经分房睡了,而小女儿罗沙则有时睡在主卧的小床里,有时睡在两人之间,罗钊可以一只手把母女都揽过来。

    女儿有时会玩弄他手上没摘下来的结婚戒指,甚至扒拉下来。这是,闻青禾总会紧张地把金属环拿走,免得又被孩子塞进嘴里当糖吃。

    “你戴上,或者收起来。”最终,Omega把小环套回丈夫的无名指。罗钊觉得这个有仪式意味的动作相当引人遐想。

    他的妻子比怀孕前的身材圆润一些,浅色头发再次留到过肩长度,内双眼角有了不明显的细纹。他穿着浅紫色睡袍,侧着身体露出半边乳房,给怀里的孩子喂奶。相比于结婚前的青涩紧张,现在的闻青禾更加放松沉静。

    结婚七年了,罗钊突然有了补办婚礼的念头。这个念头最开始被闻青禾打消了。Omega认为,没有必要费时费力证明已经发生的事情,有那份钱和假期,不如带孩子一起出去玩。

    罗钊想,这很符合他老婆一贯的实用主义。他认为闻青禾说得有道理。

    但如果,他们两人的想法可以合二为一呢?……

    “这个婚礼肯定和你预期的不同,”楚啸南信誓旦旦地保证,“小禾,你不用凌晨起来化妆,也不会对着不认识客人假笑一天,更不用提前几个月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细节。你只要当天到场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我和罗钊都会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