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周见两到三次面。有时候做爱,有时候不做。

    有时做完后,他们会细细观察对方的身体。楚啸南身上有两处枪伤,几处锐器伤。他简单地给闻青禾讲了这几年在西部的服役经历,把负伤一笔带过。但Omega懂得那些胸前的蜈蚣疤与贯穿伤有多么凶险。

    他趴在楚啸南胸口,想让对方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任务,但说不出口。楚啸南摸着他的头发,突然开了口。

    “小禾,我理解你为什么嫁给那个姓罗的了,因为他能给你安稳的生活,不用每天担惊受怕。”他停了一会,笑道,“这点上,他确实比我好。”

    闻此,闻青禾忽地哭了出来。

    “别哭,别哭啊,小禾,嘘……”

    楚啸南把爱人拉到怀里面对面,轻轻拍着背部,喉咙哽咽。

    “我有话要告诉你。”

    闻青禾擦擦眼泪,看着对方。接着,他告诉了楚啸南自己与罗钊契约婚姻的全部内容,从他主动接近罗钊、到匹配度测试、到婚内义务的约定。虽然Alpha早有两人婚姻问题重重的预感,但没想到这是闻青禾的主动决定,惊讶地缓了好一阵。。

    “决定和他注册的一周后,我去校医院洗掉了标记。”他抚摸到手术疤痕,抬头道,“你会怪我吗,啸南?”

    “不,不。”楚啸南立刻摇摇头,帮Omega擦去眼角的泪水。

    当对方向他剖白心意后,那黑雾般蒙蔽双眼的嫉妒、恨意、委屈、愤怒逐渐消散,他的思考恢复清明。特殊职业让他看到了太多人的秘密,生活里常有无奈,因此实际上的他的想法比大部分人更灵活。

    “小禾,你不要这样想,你只是做了当时对你最好的决定。”他说道,“我当然是希望你能等我,但我明白那样对你非常不公平,甚至这种愧疚像还不完的债,让我不知道怎么还,所以拖了几年不敢来见你。现在想想,如果你一个人度过这六年多,过得不快乐,我可能更加愧疚。”

    因此,他过去必须给闻青禾安上一些“罪名”——比如嫁给罗钊,才能冲抵一些愧疚,有勇气来平原州找对方。

    “嗯,”闻青禾抱住了爱人,“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不管等了多久,出现总是好的。”

    “是啊。”楚啸南说道,“我之前是不是很蠢?”

    闻青禾眨眨眼睛。如果楚啸南没有回平原州并三番几次地刺激他,他大概已经和罗钊和平离婚,买精生子去了。那是与现在完全不同的一条路。

    “这可能是控制不了的安排吧。”也许冥冥之中自有意志,闻青禾想。“亥尔战役里,很多同侪牺牲了。我能活下来很幸运,能再次遇到你,我也感到很幸运。”

    楚啸南紧紧抱住了Omega。他在对方额头留下一个吻。

    “过几天,去我爸妈那边看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