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五点,罗钊回到家时,一切都在他走时的模样。

    “青禾?”

    他把买来的饭菜放在餐桌上,开灯上了楼。卧室里,闻青禾睡得正熟,似乎没有去过卫生间,也没有喝过一口水。

    “真是的,平时做完就要吃东西,今天怎么睡这么死。”罗钊揉着对方的肩膀,又叫了几次,Omega才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现在能下楼吗?我买饭了,还是我拿上来?”

    “……我下去,我去洗一下。”

    起身时玩具滑了出来,他无暇顾及,因为注意力被大腿上一根不属于自己和罗钊的深色长发吸引。他拿起这跟头发在灯下拉直端详,粗壮、强韧,有些微卷曲,没有染烫痕迹。是前几天带回来的吗?不清楚。

    闻青禾疑惑地把头发扔到一旁,揉着迷蒙的脑袋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浴室,精液流了满腿。

    待从浴室出来,罗钊已经把外带的食物摆上了桌。

    “饿了吗?都是从你平时吃的几家买的。”

    Alpha把筷子递给对方,到底因为把热潮期的对方扔在家里而有几分心虚。“我下午出去了一下,你刚才在家没什么事吧?”

    或许是心虚的错觉,罗钊似乎能闻到屋里不属于两人的气息,但这也可能是饭菜油烟味造成的。他不确定。

    “没事。”闻青禾揉着额头,他下午睡得昏天黑地,甚至不知道罗钊什么时候离开的公寓。但印象里,他好像经历了一次剧烈的性爱,并且罗钊破天荒地吻了他。不过,这也可能是在做梦,或是把前几天的记忆篡改糅合的结果……嗯,可能是做梦吧。“一直在上面睡觉。”

    “那就好。”罗钊放下了心,给Omega夹了几块鸭肉和蘑菇。闻青禾看着像真饿了,吃下一大碗饭后还去厨房找了牛奶泡可可粉喝。

    能吃能喝意味着Omega的热潮期到了尾声。果然,饭后闻青禾回复到了常态,开始积极地查阅手机里的未读信息并打扫卫生。

    “这个要摆在哪里吗?”Omega指着行李箱中的古旧飞船模型问道。

    周末从老宅走得急,他没有留意罗钊一大早竟然把这个木头模型也装上了,幸好没压坏。闻青禾明白,虽然罗钊表面上和大哥罗岫没有多亲近,但心里仍在惦念着对方。相互扶持又相互竞争,这大概就是兄弟吧。

    罗钊接过那个木头小玩具,放在手掌上把玩。对十岁左右的孩子来说,两只手才能抓住这个玩具,闻青禾可以想象当年男孩如何珍惜地抱着模型打磨、上色。可现在,玩具只有Alpha半个巴掌大小了。

    “我哥是怎么跟你说这件事的?”罗钊坐在沙发上,手指摩挲着断裂处胶水的白痕。

    “他说六年级时,他做了好几天,你不小心踢坏了。然后你们打了一架,第二天他发现你默默粘好了。”闻青禾试着回忆道。

    罗钊缓慢地眨着双眼,似乎陷入十几年前的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