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夜间出其不意动手,极有可能成功。”

    “他们身边有连护兵带家院有十多个呢,大婶怕你们打虎不死反被虎伤啊。”

    丁宁感到有必要给其增加些信心,便说:“薛婶,在下姓丁,是南明的一位将军。以在下的身手,对付他们的五七个军兵或军兵应该不在话下。”

    “也是,大婶看你就不是普通人。这样,待会儿大婶领你们回家去,你们瞅瞅进退路线,看看能有几成把握,千万不要勉强。”

    “好的,大婶,你们朝里走走等一下。我去审问一下那两个人。”

    丁宁让把两个人提溜到密林深处,扒掉他们的军衣,然后拍醒了那个军官,说:“马得草,我来问你,陈洪范身边有几个家院和亲兵?”

    马得草捏斜了他们一眼:“就凭你们几块料,也想暗算陈大人?做梦娶媳妇——净想好事儿!陈大人武艺高强,虽说上了几岁年纪,对付你们照样是篦子上拿馍馍——手到擒来的事儿。”

    丁宁见他嘴硬,用“分筋错骨”手法在马得草胸口一推,其就感到身上的筋骨似乎寸寸离断,身体里面像万千蚂蟥叮咬蠕动,痛得他大汗淋漓,眼冒金星,胸口如同压了一座大山,再也喘不过气来。他拼尽全力喊道:“我说,我全说,快饶了我吧。”

    丁宁在他胸口点了几点,各种痛苦立马消失了大半。马得草顿感劫后余生一阵轻松。他上下牙齿得得打战,说:“我说,只求一会儿给我来个痛快的。”

    “陈洪范身边有几个亲兵?他现在正在干什么?阮大铖、马士英是否都在陈洪范家中?老实交代,我一会儿会用侯三儿的话验证。”

    马得草瞪着惊恐的眼睛说:“亲兵和家丁也不多,总共十多个。听阮大铖说去福建行刺的人失败了,洪承畴催促陈爷出马去福建招降郑家。我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马首辅了,阮兵部则经常过来。”

    丁宁又问:“陈洪范平常住在什么地方?说实话!”

    “他有三四个卧室,还有时候不回来住,说什么要‘狡兔三窟’,防止仇家暗算。如果在家,就在后院二楼东头或者西头,甚至小客厅的套间。如果带外面的女人回来过夜,就会住在后花园‘听雨轩’。”

    又问了几句话,丁宁点了马得草的穴道,解开了侯三的穴道,问他同样的问题。侯三没有马得草的胆量,啰啰嗦嗦交代了不少问题,远比马得草详细。他说,陈总兵住的地方都有消息,尤其是后花园的‘听雨轩’建在四面是水的荷花池中,只有一条架在水中的木板路连通,他进去之后可以把最长的木板抽掉,除非凫水无法接近。尤其是后花园入口处拴着条藏獒,一有动静就狂吠不止。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丁宁心中形成。他掏出两粒药丸,将其中的一粒塞入马得草口中,背对着侯三用“分筋错骨”重手法点了马得草。一瞬时,马得草痛苦得脸都变了色,只是软麻大穴被点叫不出声来,不大功夫就昏死过去。

    丁宁对侯三说:“这是我独门秘方‘噬心丸’,只要耍心眼不听话,药丸就会吞噬他的心脏,马得草不说实话该当此罪。现在,你也吞下一丸,然后按我的吩咐办。”

    侯三战战兢兢吞下药丸,说:“请道长吩咐,小人无不从命。”

    丁宁说:“我和陈洪范有仇,准备找他一些麻烦。我放你回去,你要说不知道马得草去了何方。今天晚饭后你要把陈洪范在不在府中,晚上在何处休息写个纸条,塞进那个大婶家外门门槛下。那个地方有包下了麻药的肉,你要想法扔到后花园入口处,把狗给麻翻。记住,好好配合就给你解药。不然,死路一条,明白了么?”

    “明白,明白,小人绝对听话。道长,这药效会维持多长时间?”

    丁宁冷笑道:“只要你不动歪心思,它就不会发作。马德得因为不老实,现在死得透透的。做好配合,我会让薛婶给你解药。行了穿好你的衣服在一旁等着,待会儿与我隔十来步的距离引我去大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