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笑道:“猛一听你说的这些话,似乎有些道理。人嘛,都是自私的,一般情况下都是以自我为中心考虑问题。”

    丘睢和心中一喜,连忙说:“对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必为了别人牺牲自己,我相信丁将军会做出明智选择的。”

    “但是,一旦牵涉到国家和民族的大事,个人利益必须服从服务于大局。如果都以自我为中心,面对亡国灭种的危机关头,人人贪生怕死,个个畏缩不前,听任异族铁蹄践踏祖国大好河山而无动于衷,虽然活着,与行尸走肉何异?如果为虎作伥,再帮助异族残害自己的同胞,像你这样苟且偷生,岂不辱没八辈祖宗?将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丁宁知道,敌人从自己这里得不到情报之后,极有可能严刑拷打自己的两个属下,他既要驳斥敌人又要教育部属。

    丘睢和越听越不对味儿,吩咐道:“来呀,把丁北宁的嘴巴给我勒起来,反正今后也不让他吃饭喝水。”

    谢宝和郑宁一起抗议,喊道:“不许虐待我们队长!”

    丘睢和威胁道:“再要多说,连你们两个一起断水断食。”

    “我们一起绝食!”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好吧,我成全你们。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得慌。我倒要看一看,你们究竟能坚持几天。走,把地窖口锁起来!”丘睢和说。

    一伙人退了出去,上面传来落锁声。

    丁宁本想让他们两人保持体力,不料两个人要与自己共进退,虽然心中感动,但是却无法用言语表达。不管他们看见看不见,毅然投过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地窖里的灯油熬干了,里面一片漆黑。

    谢宝说:“郑宁,你估计我们被关了有多长时间了?”

    郑宁有气无力地说:“不知道,也许有两三天了吧。队长,你还坚持得住吗?”

    丁宁“唔、唔”了两声,示意自己还能坚持得住。

    期间,丘睢和带着两个化装成伙计的士兵挑着灯笼下来过两次,问丁北宁招不招供。见其依然摇头,冷冷地“哼”了一声,说:“小子,你说不说关系已经不大了,你们的忻城伯和保国公已经带领十八个勋戚和一班大臣献城投降了。你们皇上的去向我们也猜测出来了,八成在黄得功那里。至于黄河北面的内奸,估计小鱼小虾也翻不起大浪。你们哪,就抱着你们的老黄历当饿死鬼去吧。”

    在丁宁他们被关起来的日子里,形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心想抓住弘光帝立功的刘良佐已经探明了黄得功的驻地和分布情况,给其手下的八大总兵分别写了劝降信。他知道黄得功性情倔强,想先拉拢其手下总兵,最后才给其送劝降信。

    这天,刘良佐的信使来到了黄得功的中军大帐,当众呈上了刘良佐的劝降信,内中用特别羡慕的语气说,豫亲王代表朝廷许诺,黄太师率军来降,将不失裂土封王之份。若能带弘光帝来降,更有望获封一字并肩王。

    黄得功听罢中军读信勃然大怒,吩咐刀斧手进账,将信使拖出帐外斩首示众。

    信使大惊,叫道:“黄太师,自古以来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汝何故执拗如此耶?”

    黄得功冷笑道:“汝身为汉人,竟然为贼人张目,不杀不足以震慑敌胆,不杀不足以鼓舞士气。左右,给我斩讫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