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笑道:“算了,一点儿散碎银子提不上嘴。倒是他们罗织罪名的做法,应该整治一下。”

    一行人出了监狱,李祖述笑道:“走吧,前面是大名鼎鼎的‘宴宾楼’,我请客,给少将军等赔驭下不严之罪。”

    丁磊笑道:“我请侯爷帮忙,使儿子免受了一场无妄之灾,这客应该由我来请,请侯爷赏脸。”

    李祖述笑道:“好吧,从你们父子同品的时候起,我就想结识少将军,一直苦无机会。想不到今天藉此缘由,在一起吃顿饭。”

    “宴宾楼”的掌柜听说侯爷驾临,连忙出迎,说不尽的恭维话。侯爷摆摆手,说:“少恭维我一点儿,给你介绍一位少将军。诺,就是这位丁宣武将军刚从前线归来,他与‘黄闯子’一仗就消灭了三四万叛军。今天,老夫本来是要请少将军的。”

    店掌柜一听,乐了:“是吗?一仗消灭三四万叛军,那可是造福我们老百姓了。知道么,一打仗,最苦的就是我们老百姓。侯爷,少将军,今晚您得给小人一个机会,让我们酒楼有个慰劳英雄的机会。今晚,本酒楼对诸位免费。”

    他不待侯爷表态,立刻吆喝起来:“伙计们,今晚侯爷和从前线杀敌三四万的丁宣武将军驾临本店,把招牌菜都给我麻溜儿做好了。”

    “好的,前店听到了。”

    “报告,后厨听到了。”

    伙计殷勤地送上茶水,神秘地说:“侯爷,少将军,这是俺掌柜的体己绿茶‘龙井’,消暑败火,清肝明目,最宜夏天饮用。”

    “来了,双沟老酒,好喝不上头。”店掌柜将一白瓷坛酒小心翼翼地摆到桌子上,说,“这是宋朝山西师父古法酿出的老酒,宋代文豪苏轼饮过此酒留诗‘使君半夜分酥酒,惊起妻孥一片哗。’家父留下了二十坛,如今是喝一坛少一坛再也弄不到了。”

    丁宁觉得店掌柜有些太夸张,便问:“为何?”

    店掌柜眼睛里一下子涌上了泪花,说:“因为产地在泗州双沟,那里被鞑虏占去,杀戮无数,酿酒师父不知所踪。”

    “什么?泗州已经失陷了?”丁宁一时怔住了。惊问。

    丁磊这才想起,儿子被黄得功留住,已经多天不知道江北的消息了。于是,就把这段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讲述了一遍。丁宁想起来与史阁部的几次交往仿佛就在昨天,不料,如今已经天人永隔再难相见。暮然,他问道:“侯爷,扬州既失,南京将再无屏障。不知朝廷将如何阻止清兵过江?”

    李祖述迟疑了一下,说:“那天,我听得阮大铖说,操江伯刘孔昭已经命令将江北的船只全部收到南岸,再加强江防巡逻。”

    丁宁点点头,静待下文,见其端起酒杯,便问:“还有什么措施?”见侯爷摇头,失望地说,“就这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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