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向上一掀,盒盖便被她打开了,里面的东西猝不及防地撞入她的视线。

    是那个她曾亲手缝制的安哥拉兔,兔的左耳朵绣着Y,右耳朵绣着M,随着时间的流逝,兔子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已经有些泛黄了,祁茉颤抖地拿起那只毛绒兔,兔子下面还放了一块手表,是她曾经花了全部积蓄送给邱丞渊的礼物。

    在看到这两样东西的时候,祁茉的心脏已经控制不住地加快了跳动,好像有什么就在眼前,她却触碰不到一样。

    终于,她看见手表的下面还压着一封信,一封手写的信,她迫不及待地拿了起来,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看了下去。

    “茉茉,好久不见。我不知道这样说合不合适,我想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时间应该过去很久了。

    不知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但愿我的出现没有对你的人生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可我想有朝一日,你能看到这封信,或许代表我到底还是在你心里留下了一些难以挽回的遗憾。

    对于此,我深感抱歉,但请你相信,这也是我最大的遗憾,我从来没有想过去刻意伤害你,所以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关于那个善意的谎言,希望你看完这封信,能原谅我当初的决定。

    我大三那年因为一次运动赛发生意外被查出患有SCA,属于一种遗传性共济失调,所以我做了基因学检测,被判定这属于一种遗传性的疾病,不幸的是我和我姐两人之中,死神选中了我,在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的时候。

    刚得知这个消息很不甘心,到处找资料,查询这个病的发展史和治疗方式,但是查得越多越绝望。

    当了解到这个病到后期可能会伴随多种并发症时,我想起了我爸,他是在我高三的时候死于多发性脑梗死,后来回想应该也是脊髓小脑性共济失调引起的。

    或许这样的结局还算好的,更可怕的是,我不知道自己将来要面对什么,有可能是小脑萎缩,身体痉挛,认知和精神障碍,记忆智力衰退,甚至瘫痪,这些都是我无法预料的。

    那时我在大学里有个交往了一年多的女友,本着负责任的心理我决定将我的情况如实告诉她,虽然将选择权交到她手里,但我那会十分自信,我觉得她会对我不离不弃,哪怕到生命的尽头。

    遗憾的是她仅仅陪了我三个月就离开了我,大四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和我当时玩得不错的一个兄弟走到了一起,这件事对当时的我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有一段时间我自暴自弃,不愿意去面对以后的人生,我的家人一直无条件地站在我身边,也正是因为她们的坚持,我才决定跟命运做最后的抗争。

    我接手了我爸的事业后,无论工作上还是对待身体上都在与时间赛跑。

    但是无论后来我的生活发了什么变化,我始终没有再去接触异性,一方面不想耽误别人,另一方面也不想再体会一次被放弃的感受。

    所以遇到你是一场意外,一场有蓄谋的意外,为什么这么说,因为那天原本跟你相亲的人并不是我,是我身边一个部长的儿子。

    之所以赴约的人会变成我,因为公司里那段时间有人在调查我,试图从我身上找到什么破绽来降低我在企业里的话语权,从而达到一些更深层次的目的。

    这说起来有些复杂,你姑且把这个认为成一块很大的蛋糕,而我是那个蛋糕的托盘,有人想拿掉托盘让蛋糕四分五裂再重新分配。

    据我所知,那时候他们将调查重点放到了我的私生活上,认为我三十几岁的人一直没有和哪个女人交往过密,这中间或许有什么猫腻,而的确也给他们查到了点信息是关于我病情的,只是他们了解得并不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