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遇庭坐着轮椅,被李放推着走了过来,身旁还站着两个小厮。

    杜遇庭环顾院内的这些丫鬟,随后看向林嬷嬷,“林嬷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想用刑?”

    李放赶紧使眼色,让旁边的丫鬟松开陆小鱼,陆小鱼立刻虚弱地瘫坐在地上。

    林嬷嬷赶紧上前答复,“少爷,上午的时候,有小丫鬟和老奴说在小鱼的被子下发现了一支金钗和一个金镯子,小鱼之前分明身无分文,近日少爷也没有赏赐,所以这财物算是来历不明,而且还有同住的小丫鬟看到小鱼半夜鬼鬼祟祟地出入房间,随后蔡嬷嬷建议老奴对小鱼严刑逼供……”

    蔡嬷嬷听到林嬷嬷将她拖下水,赶紧上前说:“回少爷,老奴也是因为担心如果不尽快处理小鱼,会助长侯府偷窃邪风,林嬷嬷又经常对老奴说管理一众小丫鬟不易,所以老奴才会给林嬷嬷一点提议,希望为林嬷嬷分忧。”

    碧草也上前,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少爷,我娘也是紧张侯府所以才会心急生乱,所以还请少爷体谅我娘的尽忠之心,不要责怪我娘,她也是想帮林嬷嬷而已。”

    杜遇庭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这时用折扇敲了敲轮椅扶手,冷哼一声,“大家都这么忠心,可是这么忠心的奴仆怎么没有人记得谁才是这府里的主子,谁允许你们擅作主张动用私刑的!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少爷!”

    杜遇庭大怒,院内的丫鬟纷纷跪下,尤其是林嬷嬷和蔡嬷嬷齐说:“老奴不敢。”

    “口敬心不敬,”杜遇庭打开折扇,冷冷地看向林嬷嬷和蔡嬷嬷,“我看你们过的太安逸了,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

    林嬷嬷和蔡嬷嬷确实是多年未侍奉过主子,另外因为杜遇庭是男人,所以以为杜遇庭不会管后院的事,所以才会胆大包天,放肆如此,可是一旦主子发威,两个懒散惯了的老嬷嬷自然意识到了形势严峻,蔡嬷嬷赶紧跪地求饶,她的表妹一家在侯府当差,所以她比林嬷嬷多了一份警惕,知道自己已经触怒了杜遇庭,可是林嬷嬷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林嬷嬷这么多年以来已经把自己当做后院的主子,所以杜遇庭如今当众下她面子,这让她难堪非常,再不复之前圆滑作态,哭嚷着说:“老奴看守老宅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少爷您可以说老奴年纪老迈,再不能为侯府出力,但是您不能否认对侯府的忠心啊,老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侯府啊!”

    “为了侯府?”杜遇庭面不改色,“还是为了你自己啊?”

    李放这时从袖口里拿出两本册子,然后走到林嬷嬷身边,翻开后让林嬷嬷看了,林嬷嬷看后大惊失色、形神俱裂,随后立时瘫倒在地,哭天抢地地求饶:“少爷,老奴是冤枉的,这不是老奴的呀,求少爷给老奴一个机会分辩啊!”

    “你要如何分辩?无论是前院的进项还是后院的采买,你们是能扣的就扣、能贪的就贪,甚至还偷换了府里的珍物去卖,这都是有迹可循的,甚至还有账本为证,即使你舌灿莲花、颠倒黑白,怕也是回天无力!”

    “我让你好好照顾小鱼姑娘,”杜遇庭看向已经被扶起来的陆小鱼,“结果你就阴奉阳违把她欺凌至此,实在可恶。”

    杜遇庭嫌弃林嬷嬷吵嚷,让李放堵住林嬷嬷的口,然后拖下去了,蔡嬷嬷随后也被带了下去。

    至于哭哭啼啼的碧草,杜遇庭将她调到下面庄子里去,其余的丫鬟也都被遣回去干活,唯独剩下陆小鱼被留了下来。

    陆小鱼走到杜遇庭跟前,直接跪了下来,“多谢少爷再次搭救之恩,奴婢定会铭记在心。”

    “你这是做什么,”杜遇庭面露不忍,“地上这么凉,赶紧起来。”

    陆小鱼慢慢地站了起来,“少爷可还有吩咐,如果没有吩咐,请容奴婢回去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