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同疲惫的回到杂志社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了。

    杂志社是在风貌区的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洋楼内,当初因为闹鬼,被房主以极便宜的价钱卖给了包大同。他把一楼当作办公场所,二楼是他住宿的地方,外加一间单独的恳谈室。

    现在这小楼鬼怪不敢近,因为他有一个好友,名叫阮瞻,那是个天生有阴阳眼并且法力极高的人。阮瞻的爱妻岳小夏在这里工作,这女人八字轻,阳气又弱,偏偏爱多管闲事,所以不用他费力,阮瞻自然把小楼“打扫”干净并加了极厉害的禁制。

    一进门,作为杂志的主笔岳小夏就很惊奇、很多事的跑过来:“大同大同,你开天目了吗你印堂上的这条黑线好漂亮哇,学习二郎神哪”

    包大同推开那张快贴到他鼻子上的脸,又不敢太用力,生怕伤了她。其实她没有这么娇气,可是阮瞻这个冰山男爱妻成狂,得罪他可不是好玩的。

    自父亲去世后,他一直苦练道术,但他杂念太多,遁术和催眠术水平都是半吊子,就算其他能力突飞猛进,目前也仅仅算得上能应付阮瞻而已,而现在他挨了一枪――

    “天目是隐含在印堂中的,怎么会现形”一个高个子美男突然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盘丰盛的早餐,正是他的好友阮瞻。

    因为这里没有别人,阮瞻这家伙干脆毫不掩饰自己的本性,神色间冷冰冰的没半点温度,真不知道岳小夏这样活泼可爱的女人怎么会爱上他,还爱得死去活来的。

    至于阮瞻手里的餐盘,不用说,他在侍候老婆吃早餐。

    “过一会儿再吃行不行我还不饿。”小夏直往包大同身后躲,“阿瞻你就算想养猪,至少要等猪感觉饿的时候再喂。”

    “不行,早上七点到九点走胃经,必须在这个时间内吃早餐。”冰山男把托盘一伸,脸色一变,采取柔情攻势,“乖,只吃一点也好。”

    包大同夸张地打了个寒战,“拜托,小夏你就吃一点吧,你老公这样轻声细语的说话,我鸡皮疙瘩掉一地。你看――”他捋起袖子,一脸受害表情。

    小夏无奈,只得坐到沙发上。不过她没忘记拉上包大同,硬要他帮助吃掉一半。

    包大同当然非常乐意,事实上他很饿了,所以顾不得阮瞻的杀人目光,风卷残云的吃掉阮瞻的一半爱心。不得不说,阮瞻把酒吧改成餐厅的决定非常之正确,至少他的厨艺锻炼得相当够火候了,虽然到到他的餐厅吃饭的女人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出了什么事”小夏吃得斯文,当然还没忘记八卦。

    包大同摇了摇头,不想说。

    昨晚那位姓范的巡夜老师发现了尸体后,立即就报了警,还怀疑是包大同杀人,幸好有赵音音解释,说两人在学校里幽会,结果看到二零五画室的灯还亮着,出于好奇才过来看看,结果看到同学被杀,吓昏了。

    包大同乘人不备在教学楼的锁上做了手脚,说他们是破锁而入,这才解释清楚嫌疑。但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被带到警局录口供、被教育,折腾了一夜。

    死者是美院的一个普通学生,初步确认的死因是被钝器穿透喉咙。

    “别看着我,岳小夏吃完就看你的漫画去,阿瞻研究你的爱心食谱去,把你老婆养成一只小猪,八月十五好宰来吃肉。”虽然杂志社只有两个人,但他好歹是老板,这里又是他的地盘,命令人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