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只赔些银子,大哥何至于急忙赶过去,又何至于让小厮先行送信?

    她目光呆滞,愣愣地看着屋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能等大哥回来,再商议了。

    窗外起了风,刮得窗棂上的纸嗦嗦作响,宋清月没有来由的心慌。

    都说上京的天气善变,可明明是四月的天,硬是夹杂出了冬天的萧瑟。

    周家大宅前,一拉溜的停了十几口棺材。

    因了过几天大婚的缘故,周府上下都挂上了红绸,满院的火红在一地的棺材前,透着诡异的妖艳。

    一群披麻戴孝的人,紧紧地围在周府前面,使劲地拍打着大门。

    守门的小厮见来人气势汹汹,不敢做主开门,忙跑进去禀报。

    卧塌上并排躺了两个人,周家的家主和大少爷周辰玉。

    早有人请了大夫来,替他们医治。两个人身上伤痕累累,周镖头更是被一箭穿透了心脉。

    屋里燃了檀香,仍遮不住浓浓的血腥气。

    陆大夫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二人的伤势,周辰玉只是皮肉伤,没有性命之忧。倒是周镖头这一箭,只怕是凶多吉少。

    他抬头望向周李氏和二少爷,“镖头这箭伤了心脉,我纵是帮他拔了,也无济于事,左不过是拖些时日罢了。不是老夫无能,就算是师祖华佗再世,也难妙手回春。我只能说尽力而为,至于能拖几天,还看天意吧!有些事,还是尽早打算的好。”

    周李氏泪目,但仍点了头道:“陆大夫尽可医治,”她回头吩咐下人,“快些去书院接了三少爷回来,晚了怕……”

    她忽然说不下去,不由得哽咽出声。

    到底是女人,周镖头这一躺下,好像失了主心骨一般。

    陆大夫净了手,药童在周镖头嘴里放了一片人参,又仔细的用棉布蘸了白酒,擦拭伤口四周,待血液清洁干净,陆大夫才一手摁住周镖头胸口,一手猛地向上一提,一股鲜血随着竹箭拔出,喷射而出。

    二少爷周辰光跪在床前,鲜血喷了他一脸。

    周镖头身躯猛地一震,嘴里发出一声痛苦地嘶吼。

    周李氏急忙上前,她拉住周镖头的手,“当家的,你别怕,我在,咱们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