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玉用力的站直腰板,满满的吐出一口气,看着她们离去的方向,满眼空洞。

    跟杨氏大学士道别的那一刻,骆玉忍着腰背的痛,乖乖的跪下递了茶,杨氏骆大学士训了话,骆玉便跟着陆侯爷一同出了门。

    跨越门的那一刻,骆玉回首,几多悲伤像是在昨日,早已离去了,又好像,还盘绕在心中迟迟不散。

    盖上盖头,骆玉被送上了轿子。

    这一刻,她几乎都忘记了瞧她夫君一眼,他今日,其实比平日要漂亮更多,桃花眼中的狠厉少了许多,多了一些不太明显的喜色。

    虽然一身喜服是传了九代的,但原先就针脚细密做得极好,今日穿在他的身上依然古朴大气,带着庄重,贵气。

    布满火红霞光的天空下,骆府的院子里,桂花阵阵飘香,一小朵一小朵的黄色小花朵迎风而落,落在两个人相得益彰的嫁衣上,泛起了一丝丝香甜味。

    那一年,陆源陆侯爷用最正经,最大阵仗,最古朴的喜服,迎娶了骆家最小的小女儿,完成了大宣世上最吝啬的一场昏礼。

    即便是最穷老百姓的昏礼,都有聘礼,嫁妆,或多或少,但这一场,这些都没有。

    京城众人嘲笑,嘲笑侯爷吝啬如常,是一个不正常的人,怪不得二十岁了都娶不到娘子,又嘲笑骆家小娘子贪慕权势,人心不足才选了这么一个夫婿。

    而两个被嘲笑的人丝毫不知道外人怎么非议他们,他们只知道,这一场昏礼,他们都满意,都顺心如意。

    周围的几个小将军们也在发着牢骚,纷纷指责骆家,怎么能一点嫁妆也不备呢?让他们侯爷被整个京城嘲笑,狗头军师听了后,几个眼刀飞了出去。

    “军师,我们也没说错啊。”年纪最小的小将军很不满,他嘟着嘴,瞧着前方的轿子,稚嫩的眼里都是厌恶。

    听了周围人不堪的议论后,其他小将军们也不满了,纷纷开始说骆家如何如何,骆家小女如何如何。

    军师脸色一横,“你们要有不满,可以去跟侯爷说,别忘记了,侯爷是什么人?这事他定是早已知晓,不然怎么会脸色一点也没变,顺顺利利接走了新娘子。”

    军师一言既出,几个小将军们不满也不敢说什么,不敢再讨论关于骆家小女儿他们侯爷夫人的事了。

    侯府距离骆府很远,好几条街,一路行来,无数人围观,就连一些农忙时期的老百姓都抽时间来看好戏。

    毕竟,侯爷是在昏礼上跟他们最为接近的达官贵人了,这让他们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亲近感……

    毕竟侯爷在昏礼上比他们还要穷上几分,这让长期被压迫的他们产生了一种优越感,有种释放的感觉。

    反正,这些那些的原因,导致观礼侯爷的昏礼的人,比皇帝陛下当初封后还要热闹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