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坏,不过是爱惜人才,想给轩钧安排个其他职位,让他继续帮家族效力罢了。如果你觉得我这是在落井下石讥讽你们的话,那就当我没说。”

    “少在我面前唧唧歪歪,假虚伪,真犯贱。像你这种天天勾心斗角,刀口上舔血活过来的老狐狸,难道不知道说话前要过过脑子吗?”语轻伸手在空气里胡乱挥了几下,动作看起来像是在打苍蝇,“不要装得自己好像是无心之失,狗屁!我看你就是小人得志瞎显摆,觉得当个什么破董事长了不起。不过也是,这个位子我老公坐了十年,早就已经腻了。可你眼巴巴地馋了十年,这不过才刚开始呢。有句老话说得好,人越缺什么就越显摆什么,曾经过得有多猪狗不如,得了势就有多让人讨厌。”

    “墨总,几天没见,夫人嘴皮子利索了不少啊。”沉云埋着脑袋,悄悄用手肘碰了下墨轩钧,“骂起人来一套一套的,不带脏字儿还会引经据典,都快赶上你了。”

    墨轩钧听得那叫一个透心凉,心飞扬,简直比在大夏天干了一升冰可乐还舒爽:“比我骂得好多了。”

    “墨总,你要不要去阻止一下夫人啊?”沉云故意压低了声音,犹犹豫豫地问,“我看七叔的脸都被她气白了?”

    “骂的就是他个老不死的。”不知道是不是沉云的错觉,他居然在墨轩钧的声音里听出了一分淡淡的孩子气,“吃里扒外,又蠢又坏,看我怎么收拾他。”

    语轻深吸了两口气,把憋在心里的话全都一股脑地对着墨七骂了出来,然后赶紧赶在对方做出回应之前直接越过面前的桌子,翻到了地上,灵敏的身手让人不禁怀疑她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不是跨栏运动员。

    “老公,我们走。”语轻此刻像极了护崽的老母鸡,整个人周身都透着一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狠戾,“这场破游戏我们不玩了,谁爱接盘谁接盘。地球离了谁都转得了,不就是个董事长吗,离了墨氏集团,我们还有陈氏集团和墨染呢,饿不死!”

    沉云一脸崇拜地看着语轻,仿佛从她脸上读出了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我是富婆:“夫人,你这个时候好帅呀!”

    “急什么急,陈氏集团我要,墨氏集团,我也要。”墨轩钧牵着语轻的手把这个气势汹汹,一心只想往外跑的家伙重新扯了回来,温柔的语气乍一听似乎是在宽慰太太,其实明显就是说给在座的其他人听的,“我刚回国的时候,墨氏集团深陷质量危机和造假门,风雨飘摇,就像一艘漂在大海里的孤帆,随时都有可能翻船。是我一步步挽回了集团的声誉,提高了集团的产量,打通了海外的销售网络。做完了吃力不讨好的事儿,然后看着别人来捡便宜,他们当我墨轩钧是傻子吗?”

    “墨轩钧你什么意思?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不懂愿赌服输的道理?”墨七知道墨轩钧心里不痛快,也明白这个家伙不会那么轻易地放权给自己,所以早就做好了他在暗中捣鬼的准备,却没想到向来以腹黑著称的墨轩钧会直接当着面跟他叫xiao。

    “愿赌服输的前提是两个人要势均力敌。”墨轩钧揉了揉语轻毛茸茸的脑袋,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墨七,仿佛那不是一个刚刚赢了自己的胜者,而是一个根本不足为虑的跳梁小丑,“老年痴呆似的家伙,就你也配跟我赌?”

    “金句金句。”李爱国赶紧打开手机备忘录,把墨轩钧刚才那句话给记了进去。

    自己花了这么多钱买了入场卷来看这场好戏,就是为了听墨轩钧的怼人金句,这下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语轻一脸懵逼地被墨轩钧推到了一边:“老公……”

    “嘘,别出声。”墨轩钧用食指在她粉嘟嘟的嘴唇中央轻轻地点了一下,“我教你怎么怼人。”

    “今天这个董事会开到这里就可以了,毕竟接下来全是一些失败者的自怨自艾,我觉得并没有什么倾听的价值。”墨七心里气得不行,面上倒是装的挺大方,甚至还故意露出了大度的笑容,“大家还是不要浪费自己的时间了,散了吧。”

    虽然从刚才的投票结果来看,墨七已经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下一任“董事长”,但是墨轩钧不发话,在场的人无论站在哪一边,都没有一个任何敢提前退场。

    毕竟商场如战场,绝地翻盘的奇迹一年到头都在发生,尤其是像墨轩钧这种人,谁能保证他没有个东山再起的时候?

    这个时候把人得罪狠了,往后再想舔着老脸把关系补回来,可就不容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