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语轻,退一步,对方很有可能会感冒发烧,进一步,好像又显得格外卑鄙,江无情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素日里杀伐果断,做事干脆利落,绝对不给敌人留下任何生机的江大少爷,今天倒是罕见的像个懦夫一样萌生了退意:“真是被母亲坑死了。”

    “语轻,起来了,你得换身衣服,然后泡个热水澡。”江无情打开了空调,背对着床头一字一句地做着自我催眠,“你要是一直不动的话,我可就帮你了。”

    后边儿依旧没有什么动静,江无情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凭着刚才对地形的记忆摸索到了床边,用被掀到一边的毛毯把语轻像个春卷一样裹了两圈,然后顺势搂到了怀里。

    少女的肌肤既细腻又嫩滑,美好的触感让人流连忘返,就是烫得有些可怕,江无情抱着她走了不过区区十几步路,就被语轻身上的烫意灼得出了一头大汗。

    为了和整栋房屋的老旧风格达成统一,浴室里并没有安浴缸,只有一个半人高的大木桶。

    江无情把语轻丢进了木桶里,这才终于睁开眼睛,长长地出了口气。

    毕竟木桶是深红色的,而且还不透明,可以有效阻止自己的眼睛乱瞄。

    “好烫啊。”语轻被烫得瞬间睁开了眼,迷离的眼神显得格外娇憨,“你是不是在拿水煮我?”

    “没事儿,泡一泡,出一身汗就好了。”江无情从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摸出了一大堆形形色色的药剂,然后在里边儿挑了两只一红一黄的粉末,分别加进了木桶里,“我先出去一趟,待会儿清醒了记得叫我。”

    安莉虽然锁上了门,但是并没有掐断里面的信号,江无情看着信号满格的手机,心里终于有了一丝淡淡的安慰。

    他迅速在手机通讯录里找到了路易菲尔的名字,然后拨了过去,结果无论他打多少次,从手机里传出来的提示音永远都是同一个:“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喂,王局,真是不好意思,在这种非工作时间打扰你。”这次一直打不通电话,倒还真不是李爱国故意想坑他,或者因为某种原因,比如想拖欠玄字堂的工资,或者自己贪污公款被江无情逮个正着,然后愤而拉黑了这位大少爷,而是她的确在努力帮安莉收拾残局,“不过这次的情况很紧急,我必须在第一时间跟你们取得联系,否则等到事态失控,那可就麻烦了。”

    “伯爵,到底是什么事情,居然会让你这么紧张。”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很沉稳,也很年轻,最多不超过四十岁,因为说话的语气里还带着一丝丝年轻人的朝气,“该不会是你的y国研究所又被人给炸了吧?”

    “这倒不至于。”李爱国边打电话边把玩着自己新做的美甲,艳丽的红色涂在她手上丝毫不显突兀,仿佛她整个人就是一团红色的火焰,天生就该活得轰轰烈烈,“毕竟谭家最近的遭遇已经给那些心怀不轨的家伙提了醒,谁敢砸我路易菲尔吃饭的碗,我就砸谁全家谋生的锅。”

    对方无可奈何地耸了下肩:“那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事情值得被你称为急事了。”

    “今天下午在老街发生的事情,你们警局这边应该已经收到报案了吧。”李爱国笑眯眯地问。

    “当然已经收到了,有人在老街公然抢劫,犯案人数超过四个,而且现场遗留了大量血迹,这可是一宗大案啊。哦对了,我们还收到了现场群众发来的视频,不过因为他们当时的拍摄距离过远,而且没有专业的固定设备和拍摄设备,所以视频的成像效果并不清晰,技术科现在正在加紧修复画质。”王局边说话边下意识用手轻轻叩击着桌面,这是人在高度思考的时候最容易出现的下意识行为,“伯爵你怎么会突然对这种跟自己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小事感兴趣,难道受害者里有你们路易家族的人?”

    “当然有,而且全都是。”李爱国懒洋洋的靠在躺椅上,手里捧着一杆水烟,正在惬意地吞着云吐着雾,“受害者是我的人,所谓的抢劫者也是我的人,这一切不过只是一场戏罢了,王局你不必当真。”

    “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