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之后,原本紧闭着的病房门又开了。

    程队捂着自己鲜血直流的脖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同时对等在一旁的医生和护士使了个眼色:“进去吧,她这个人狡猾得很,小心点别被她搞出什么乱子。”

    “哟,快看,陈语轻房间里出来人了,这人你看着应该挺眼熟的吧。”李爱国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墨轩钧,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听王局说,这次成立专家组的时候上边儿特意挑选了一些十年前你的手下败将硬塞进来。这些人当年被你搞到神智混乱,还得排着队的停职去看心理医生,嘴上不说但心头简直恨毒了你,爱屋及乌,自然也就不会轻易放过陈语轻。”

    墨轩钧冷眼相对,神色不屑:“一群记仇的老不死。”

    “你当年的所作所为的确让他们丢尽了颜面,人家想报复你一下那也是人之常情嘛。”李爱国浅浅地勾着薄唇,放肆微笑,“况且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是你跟陈语轻不轻敌留破绽,人家就算想害你也找不到机会。”

    “路易十六是你给我的,真追究起来谁也跑不掉。”墨轩钧压低了声音,音量虽然不高,但气势却绝不颓靡,“听说你们鸢尾花银行布局全球的下一步是打入亚洲市场,你猜我让不让?”

    李爱国被他吓得浑身一激灵:“好好好,老娘不笑了,你这家伙真是讨厌死了,动不动就威胁我。也活该我倒霉,没趁着你当年羽翼未丰的时候斩草除根,被你吃得这么死死的。”

    自从十年前一别,程队这些年就再也没有见过墨轩钧。

    此番仇人相见,却没有预料中的分外眼红,不过是一个愣在当场,不知该说什么,而另一个则满脸都是淡然,似乎早已经忘了那个十年前被自己骗到怀疑人生的小警察。

    “他脖子上有伤,发现了吗?”李爱国用手掩着唇角,“人是打陈语轻房间里出来的,不用说肯定是那家伙下的手。她倒是挺聪明,居然懂得利用在医院里装病装柔弱的时机下手。”

    墨轩钧皱了下眉头,眼神凌厉:“语轻向来温柔,不是喜欢动手的人,他们一定对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陈语轻,温柔?不喜欢动手?”李爱国感觉自己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我看你怕是瞎了,没见过她拿脚踹十一的样子。”

    程队看着你自己越来越近的男人,眼神极为复杂:“墨轩钧,真的是你。”

    总裁大人一脸冷漠,眼神似乎是在质问你老几啊?

    “不行,陈语轻现在是我们专家组的犯罪嫌疑人,在审讯取得结果之前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她。”程队以为他是想进病房去看陈语轻,于是赶紧当起了拦路虎,“有什么话还是回头到监狱探监的时候再亲口跟她说吧。”

    “谁说我是来找我太太的?”墨轩钧眼神晦暗,意味不明,“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程队先是一愣,随后脸上便浮现起了讥讽的冷笑,“怎么,知道自己没办法把人捞出去,所以想花钱买通我,让我做假证放过她?墨轩钧,这都多少年后了,你还以为是曾经那个有两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的时代吗?”

    “墨墨,听这位警官的意思好像是在暗示我们向他行贿啊。”李爱国婷婷地走了过来,看着程队似笑非笑,“你们a国的法律老娘不太清楚,不过公职人员公然索贿这个起码得判三年吧。”

    也许是为了衬托身上那套花团锦簇,华丽至极的旗衣外套,她今天的妆画得极其浓艳,脸上还戴了一副大到夸张的复古墨镜,一时间程队竟然还没认出来:“你又是什么人?”

    看这骚气又不正经的穿着打扮,既不像是墨轩钧的长辈,也不可能是他的下属,称呼还那么肉麻,听着让人直犯恶心,难道是他养在外面的情f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