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老雍王把自己关久了,让江珉看他就是个不修边幅的糟老头子。

    召下人们进来七手八脚地帮他收拾了一番,一炷香的后,才让老雍王地被按着不情不愿地坐到江珏面前。遣退了下人,只留下三人在厅堂干坐着。

    “太师。”

    喊完这一句江珏便没了下文,垂眼低睫,抬手沏了茶沫,和老头子一起一言不发。

    茶是没公主府的好,但她也没别的事可干。

    老雍王虽是太师但真论起来也没教过江珏,或者说天家的女儿他都没教过,做太子的江珩还因为背不完书在他手里实打实地挨了不少手板子,迂腐顽固的老头子倔得连先帝和魏太后都敢公然顶撞,真说起来恐怕没几个人喜欢他。

    但到底是社稷的肱骨,文官的风标,对国忠心耿耿,在翰林和国子监话不少都受过他的教诲,语权极大,这群人是最难收买但又最好拉拢的,就算用不上也不能落在别人手里。

    “咳。”

    江珉尴尬地提醒了一声两人。

    老雍王在凳子上扭了扭身子。

    抬手扶了扶发边的玉钿,江珏她不急,正寻思着回头问问可离,会手艺的妆娘可找好了。

    在江珉的反复眼神示意下,老雍王梗红了脖子才开口道:“臣不知公主乘兴而来,有失远迎。”

    呵,去他的乘兴而来,当她没从房间地上看到自己的拜帖被揉成一团似的。

    江珏抬眼,凤眸凝起,回声道:“现在晓得了?”

    不待老雍王支棱出个下文,江珏猛然落手一敲杯子,咣得一声热水四溅,吓得没敢盯着江珏看的江珉脖子和肩都抖了两下。

    “早做什么去了?太师又是多大的脸?缩着等本宫来请?”

    江珉顺着她的话,骨溜地下了椅子跪在了地上,叩首道了声息怒。

    头一回遭到江珏这般突然发难,老雍王又急又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干瘪的嘴唇哆嗦了一阵,自知江珏这次来表的是天家的脸面,他最终开口却没能反驳些什么。

    自高祖开国,科举素来是大事,按先例舞弊者杀,同组连坐四人流放,从旁协助者按情节重则人头落地牵连家族子孙世代不得入仕,轻则降职举家流放边疆、甚至终老于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