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愣了神,宴席上不过照着太后的吩咐随口就来,如今为了私事早已打好了腹稿,竟是忘了。

    江珏只当他是被自己吓到了。

    忽略过了受惊的表情,江珏这回又把他上下仔细打量了一次。面孔生的不错,也难怪会被魏太后看上往自己这儿塞人。倒也不是江珏有什么人不如旧的情节,但还是那句话,他比不上江栖,若是在这儿被她这般戏弄的人是江栖,照他的性子,定是不会吃了这亏。

    没意思,江珏松了手,懒洋洋地把自己整个身子的力道欠在了堆起来的软垫上,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等他的下文。

    “说吧,你能给本宫什么?”既然是找靠山那自然要拿出诚意,江珏虽第一次干这事儿但也不陌生这套路。见江珉似乎是被她的直白唬住了,她笑了笑道:“如果是身子,不如算了。”

    听了这话,他的脸红到了耳根,“臣早些年游历各州郡封地,受帝命体察民情,昔日不料因淮王之乱交通阻隔,于江南困顿三月不得出,借机野游,熟知江南山川水利民生。江东乃公主食邑,臣见江东庶民百姓因南北不通、商旅不行而民生艰难,淮王之乱更是雪上加霜,臣愿为公主分忧。”

    “是有这事,给本宫细说说你要如何。”

    江珏直起了身子,对他的话倒是有了兴趣。

    淮地在江南与帝京之间,如今淮地虽已平息了叛乱,但兵荒马乱之后也一时难以恢复元气,沿路乞讨和落草为寇的都是个麻烦,对往南地方的商人来说也是逢了灾。江珏如今吃穿用度全来自宫里,但也不能放着自己的封地不管,长此以往难免会出乱子。

    “臣愿陛下通南北水利,毕前朝未尽之事。”

    江珉认真地盯着江珏手下的香炉,将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晰,好似这般便能以表决心。

    只是听了这话,江珏却有些失望,“前朝哀帝为军备之便一意孤行,四境之内修渠建道,虽有朝内定制度在前,但地方争功抢利,惹得民怨沸腾,终亡国于此,已有之事必当以为鉴。高祖有命,慎言劳民伤财之事,为江氏子弟你也该知晓这些。”

    早料到江珏会如此,江珉一步站起道:“臣正是有破局之法,才寻得公主。”

    而江珏抬手,示意他上了公主府再详谈,外头人多口杂难免生事。他若是真有才干,那用也无妨,若是没有,只作一哂,也不会少了块肉。

    江珉虽欲言又止,但还是听了江珏的吩咐坐回去,一个大男人在那儿有些落寞焦灼。

    江珏也不冷落了他,敲敲手炉问道:“你要本宫做什么?”

    “小王求公主救家父于冤屈。”

    他说着,跪在了江珏的脚边,已然做好了莫大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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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台迟已经在雪地里等了半刻钟了,照自己府上那神算子的估计,昭宓长公主的车驾在这个点也该从宫里头回来了,然后他踩着点刚好迎上去,只是如今怎么都没个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