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茗急刹车,手足无措看着谢南亭。一个大男人,红着眼,眼泪就这么流下来。

    即便是谢南亭妈妈走了,他都没哭过。这么多年了,从没见他哭过。

    钟茗从旁边给他抽纸,看他静静地泪流。

    “干嘛呀?我服了你了,真这么放不下,你去追她呗。她对你多心软啊。”钟茗对钟情的称呼,要么是名字,要么是她。因为她名义上是钟家人,实际上待在钟家的时间就两三年。

    钟茗甚至更觉得,钟情比起他的妹妹,说是谢南亭的人,更多人有印象。

    谢南亭没接纸,很轻地摇头,“她说,她喜欢上了另外的人。”

    他一顿,“我甚至在想,我该送什么给她做结婚礼物。”

    这时候,谢南亭的情绪又平静下来,他平静地哭,平静地叙说这一句。

    钟茗听完陷入沉默,这种感情纠葛,他一点也不擅长调解。

    反正他们分分合合,根本到不了要死要活的地步,偶尔有几个要死要活的,过几天也就忘了。可那些人,可不是谢南亭。

    钟茗不能说清楚地理解谢南亭和钟情之间那些情感,但是他能清楚地明白谢南亭是个什么样的人。

    钟茗沉默了很久,“真的吗?”

    谢南亭说:“嗯。”

    他知道没有唐询,也会有别人,反正她就是打定主意了。

    谢南亭仰过头去,靠着椅子靠背,和钟茗说:“算了,回去吧。”

    他劝说自己,好了,你配不上圆圆的,放手对她是好事。以前,你不是还说,最好她能早点看开嘛。

    谢南亭在过去的这段时间用了很多种说法劝说自己,即便他死了,也要让圆圆过得很好。离开他,她过得很好。

    他本应该高兴。谢南亭想。

    这世上他最没有资格拽着她。

    他一早明白这道理,可惜习惯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