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冯永只觉得这魏延当真是难伺候,“只是刚才看到那位小将军,只觉得相貌不凡,故有些好奇。”

    魏延嗤笑一声,“小娃儿莫要在老夫面前耍嘴皮子。好奇就好奇,光明正大说出来便是。刚才那位,本是老夫一位老兄弟的儿子。我那位老兄弟,也算得上是老夫远族,从荆州那边就一直跟着老夫。”

    说着,魏延脸上露出一丝哀伤,“只是前些日子,前去探路时中了那些氐人的埋伏,受了重伤,前些日子不治而亡,临死前将儿子托付与我。老夫自是要将其当成自己家儿子看待的。”

    “是小子无礼了。”冯永想不到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当下站起身拱手道歉,“不该提起将军伤心之事。”

    “这算什么伤心事?”魏延示意冯永坐下,无所谓地说道,“这个世道,既然吃了这碗饭,那就有死在刀枪之下的觉悟。只不过早死晚死而已,早看淡了。”

    “将军威武,小子佩服。”

    这魏延,虽然人不咋样,不过这份胆略,当真不是盖的,值得自己敬佩。

    “我那位老兄弟,虽是受了那胡人的暗算,但老夫也算是为他报了仇,那些参与暗算他的人,只要没被当场杀死的,全被老夫活埋了,就当是给他做了祭奠。”

    魏延想了什么,突然又是冷笑一声,口气虽是轻淡,可是说出来的话却突然让冯永觉得毛骨悚然,只觉得魏延身上那股杀气更是不自觉地弥漫而出,连空气似乎都有些凝滞起来。

    这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冯永实在是太熟悉了,无论是前世还是穿越以后,自己都曾见到过。

    这是一种手上不知有多少条人命才可能出现的气息。

    看了一眼李遗,只见他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估计当时也看到了那个场景。

    一直站在一旁的狗子阿母更是身子轻轻颤抖,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咳,那个谁,你先下去。”

    冯永强忍着胃里的不适,对狗子阿母说道。

    “是,主家。”

    狗子母线如临大赦,行了一礼后逃也似地出了门口。

    魏延略有奇怪地看了一眼冯永,“你这个娃子,还挺体恤下人。”

    “将军有所不知,这个妇人可是如今唯一会织羊毛布的,要是吓坏了,实是不值当。”

    以前用麻丝织布,如今换了羊毛,也是一种新尝试,两者的差别就算是不大,但总会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