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愣,皆因近rì来访客不断,有登门求教的,有重金礼聘的,还有很多百姓自发前来拜谢的,扰得南鹰不胜其烦,只得请县令派人驻守院门,一律婉言谢客。几rì下来,有关神医不喜打扰的传闻已经流传开来,倒是令众人清静了不少,不料今rì又有人来到院外叫门。

    南鹰正在火头上,勉强压下怒火喝道:“南某今rì心情不爽,不愿见客!有劳空跑一趟了!”

    突然门外又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我家公子从洛阳远道而来,只是专门为了见上神医一面!难道这便是神医的待客之道吗?真是好生无礼!”

    那人声音不徐不疾,却清清楚楚穿过院落直透进来,竟震得众人耳中一阵隐隐作痛。

    高顺、枣祗和郑莲一齐sè变,站起身来。

    先前那个柔和的男声再次响起:“不得无礼!南神医名满天下,咱们既是诚心来访,岂能如此说话!”

    南鹰忍不住眼皮一跳,心中暗生jǐng惕,自己近来确是有些高调,尤其是在这宜阳县城一番大张旗鼓的治病救人,更是将自己推在了前台。如今距历史上太平道起事之rì不足一月,天下大乱之势将起,各方风云人物也将纷纷登场,自己的实力仍是过于薄弱,需要更加小心行事了,否则稍有不慎,便会一败涂地。

    他悚然心惊,看似漫不经心的以手抚额,却是悄悄拭去头上冷汗,见高顺等人一齐望了过来,只得轻咳一声,扬声道:“是在下失礼了!不知何方高人驾临?在下这便出门迎客!”说着站起身来。

    高顺伸手一扯他衣袖,低声道:“小心!来人一开口就露了手惊世骇俗的功夫,怕是来者不善吧!”

    南鹰理了理衣服,趁机摸了摸腰中那久未使用过的手枪,心中一定,微笑道:“无妨!大哥随我迎客,枣祗开门!”

    院门开启,门外一前三后站了四人。当前一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一身白衣,苍白俊俏的脸上,一双明亮的眼睛shè出真诚温柔的神采,配合唇上修剪jīng致的小胡子,更加显示出充满男xìng魁力的独特气质。

    身后三人,一位是老态龙钟的老学究模样,混浊的眼中满是漠然之sè,似乎任何事情都与他毫无关系。一位是中年道士,木无表情的脸上,一双眼神却象鹰一般锐利,直似看穿人的内心。另一人却是白面儒生,一脸不耐神sè,正不住冷笑,见南鹰等人出得门来,忍不住又冷笑道:“南神医还真是贵人事忙,竟让我家公子如此久候!哼!好大的架子!”

    南鹰等人俱是再吃一惊,听此人尖细的声音,正是适才出言震慑的高手,另外几人虽然形象各异,深不可测,看来竟然都是面前这位白衣青年的仆从。

    那白衣青年抬手止住儒生的话语,向南鹰点头笑道:“这位便是以仁心圣手名满天下的南神医了吧?本人姓刘,洛阳人氏,途经此地,正好来一睹神医风采。”

    他手一指身后三人,微笑道:“这几人虽与我有主仆之名,却实是我的叔伯师傅,语言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此人外表玉树临风,言谈温文有礼,举手投足之间却是尽显超卓高贵的气派,当真是说不尽的潇洒不群。

    南鹰差点生出自惭形秽之心,不由心头一跳,这小子怕是来头不小,可不能轻易得罪。他面上堆起更加真诚恳切的动人神sè,紧行几步,拱手道:“原来是刘公子远道而来!小弟真是怠慢了,快请屋内奉茶!”

    跟着向那儒生欠身道:“这位先生指责的是,唉!小弟几rì来颇遇为难之事,心中一直郁结,这才慢了礼数!恕罪则个!”

    那儒生显是没有想到南鹰如此谦恭,面上闪过惊愕之sè,不快之意登时淡了几分,不觉也拱了拱了手。

    高清儿和枣祗却是听得发呆,何时见过南鹰这个动辄杀人的主儿这等谦虚过,高顺、贾诩却是相视一眼,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神sè,南鹰如此表现,只有一种可能,他必是看出了来人的厉害,不愿为了口头之争而平白树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