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子不舒服?是不是昨日太医没诊断清楚,我甚是觉着你昨日那一跤摔得厉害,我再唤太医来替你把脉吧!”她边说,边不动声色的观察若荨的表情,想要透过表情看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若荨收敛神容,半阖着,不肯透露半句:“你就莫瞎猜了,不是太医的错,是我自己心神不宁,没休息好罢了。”

    林鸢也不逼着了,鼻腔里“嗯”了一声,趁她不注意,突然伸手朝着若荨的脸上,若荨下意识的挡着被打的那半边脸。

    一个动作,林鸢就看出了不对劲,拿出帕子,在她脸上轻轻的沾了下,果然,突兀地一个红巴掌印出现在若荨的脸上,她恼怒得不行,追问道:“这是谁打的?竟还专往女人的脸上扇去,这般的不要脸。”

    若荨支支吾吾半天不肯说,这事难以启齿,总不能说是自家婆婆受了他人挑拨来打自家的媳妇儿吧!

    林鸢哪不懂她的弯弯绕绕,不说无非是包庇,能值得她包庇还甘愿承受的也就两人,书生和他娘,但书生这般爱护若荨,怎么舍得打她,那便是他娘了,昨日就听若荨说她婆婆的恶行,没想到孕妇也下得去手。

    “你这婆婆着实不知好歹,你这肚子里好歹怀的是他家子孙,她也下这种毒手,不顾孙子,你也莫要回去受罪了,就留在我这儿。”

    若荨知她聪慧,却没想到她一下就猜出是谁,她也想留在这儿,但又担心婆婆说闲话:“若我不回去,那娘定是有得闹了,不然我还是回去吧。”

    林鸢强硬,不许她回去,还想让她硬气些,既然婆家不仁,自己也不要太过软弱,否则她只会得寸进尺。

    “回什么回,就给我呆在这儿,我就不信你那婆婆还敢到皇宫逞威风。”

    若荨硬不过她,午膳是留在宫里用的,书生在府中却急得团团转,暗道自己娘子怎么还不回来,正准备吩咐下人,准备马车,去皇宫接她回来

    老夫人却不得劲,暗骂自己儿子被那狐狸精迷了眼:“你去做什么,说不定那狐媚子不知被哪个小白脸勾引了,此刻正欢快的很,就你一个楞头一般,被她迷得团团转。”

    自己的母亲用这种不入流的话来形容自己的媳妇,任谁也高兴不起来,顿时沉下脸:“娘,慎言,荨儿最是守礼之人,你这般诋毁她,莫说她了,就是儿子听了也不舒服。”

    老夫人被儿子这么一反驳,心里的火直冒得上来,拿起手边的茶盏就要往他身上扔,被眼见手快的柳蔓蔓拦了下来,好生安慰道:“老夫人,他不是这个意思的,您不要着急,消消气。”

    被这么一劝,老夫人的脸色也缓解了,柳蔓蔓同时又柔声细语的劝书生,摆的一手好谱:“老夫人只是担心你,您也不要太过惹老夫人生气了。”

    书生对娘还有几分好脸色,但是对柳蔓蔓这种不折手段,心机都写在脸上的人确是一点忍耐度都没有,当即下了脸:“我家家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插手。”

    一句话已经仁至义尽了,不再理会她,向老夫人告别,就准备马车去将若荨接回来。

    在书生毫不留情的走了后,老夫人也不管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了,拿起身边的东西就砸,柳蔓蔓一时也不敢触霉头,乖巧的站在一旁,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宫里的书生,心里越来越愧疚,他不知道娘已经对若荨意见这么大了,那若荨肯定受了很多苦了。

    林鸢因为昨日他娘的恶行,埋怨他连个媳妇儿都护不住,没给他好脸色,把他晾在外头好一会,才带着若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