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证袋里躺着一只银色老旧手机。

    季鸣锐:“你在人家家里偷东西的时候手机都落人客厅了,还敢说没证据?!”

    男人鬼哭狼嚎的声音戛然而止:“……”

    季鸣锐:“还是你想说这手机不是你的?在这个世界上有另一个人存着你老婆的手机号码,并且也管你老婆喊老婆?”

    男人彻底没声儿了:“…………”

    季鸣锐继续问:“偷来的东西藏哪儿了?”

    “……”

    半小时后。

    一名女警从隔壁房间走出来:“我这边也闹得不行,邻居王阿婆哭半天了,说那是他们家祖传下来的木雕摆件,对她特别重要,让我们赶紧把东西找出来。”

    “他还是不肯交代?”

    季鸣锐个头很高,整个人看起来颇为壮实,浓眉大眼,今年刚从警校毕业,成为了一名片警,投入到街坊邻里间各种矛盾和争吵里,警校毕业后他发现在派出所的工作都说不上是查什么案子,更像在当调解员。

    今天这家闹离婚,明天另一家因为出轨暴打小三……

    季鸣锐深吸一口气,谁也没想到一个木雕能折腾那么久:“没说,支支吾吾说他忘了,自己把东西藏哪儿了都能忘?!本来今晚还约了朋友吃饭,看这情况,等他到这就只能请他吃泡面了。也不知道他那臭脾气,会不会把泡面杯扣我头上。”

    女警扭头看了看窗外的暴雨,心说这个天气约饭也是够奇怪的。

    盘问还在继续。

    中途邻居王阿婆实在等不及、推开门冲入战场,办公室情形更加混乱。

    老人家骂起架来丝毫不输小年轻,动作虽颤颤巍巍,但话语中气十足。

    调解员季鸣锐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正安抚着王阿婆的情绪,办公室那扇玻璃门被人敲了两下:“鸣锐,有人找,说是你的朋友。”末了,传话人员又补上一句,“名字叫池青。”

    季鸣锐分身乏术,头也不回道:“是我朋友,让他直接进来。”

    由于场面实在太混乱,谁也没注意几分钟后有人收了伞穿过走廊,透明长柄雨伞伞尖朝下,男人本来微湿的皮靴已经被人有洁癖般地擦净。随后,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将门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