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心回过神来,便听见佟猛一本正经道:“无心,你穿这么鲜艳的衣裳不好看,出去会被人说闲话的。”

    “说什么闲话?”李无心不动声色道。今日她穿了一件浅蓝广袖齐胸对襟襦裙,烟蓝色裙头绣满孔雀翎,下摆点缀海棠花图案,走起路来花枝摇曳,瞧着优雅大方,如孔雀仙子花丛漫步,实在没有哪里不妥,佟猛这厮定是又在贬低原身,以达到控制原身的目的。

    佟猛似乎料到了李无心会这样接话,苦口婆心解释道:“人家会觉得你轻浮,你一个女孩子,若是有了这种名声,以后要怎么做人?”

    “我虽不在意这些,可我也希望你能处处安好,活的肆意幸福。”佟猛满脸深情,将一副我为你好的姿态刻在脸上。

    “觉得我轻浮?”李无心斜了佟猛一眼,“那像你这种整日哭丧着脸,穿什么都像路边乞丐的土包子岂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而且你不嫌弃我,我倒是挺嫌弃你的,家中落魄的人我见过不少,怎么就你瞧着一股小家子气,活的像个碎嘴妇人?”

    佟母原本好整以暇地窝在一旁看戏,见李无心竟敢出言羞辱自己的儿子,眉头微蹙,上前道:“无心,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说错了吗?你儿子一天天不好好念书,就盯着我一个姑娘家穿了啥,市井妇人都没他无聊。”李无心扭过头,别有深意地看了佟母一眼,无差别开炮,“况且我不是刚给了你们一大笔钱吗?怎么你们娘俩整天穿成这样?好似街头巷尾摆碗要饭的乞丐,出去都丢我的人。”

    佟猛沉下脸来,似乎没料到一向温顺乖巧的李无心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我只是说说我自己的看法,信不信随你。”

    这句话可是让原身道歉的杀手锏,以往每当佟猛提到这句话,原身立时理解为佟猛已经对她失去耐心,登时便会害怕,厚着脸皮贴上来找佟猛求和。

    如今芯子换成李无心,她可不在意这些,面上十分不屑,讥讽道:“你的看法?你文不成武不就,干啥啥不行,要钱第一名,你的看法能有多大价值,我干嘛要信!”

    佟猛被李无心的表现弄得一愣,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片刻之后才面不改色道:“无心,我只是为你好,你不要一听到不顺耳的话就发脾气,长此以往,谁受得了你。”

    “为我好?”李无心闻言立马打断,“你在我身上花过一毛钱吗?你有什么脸面说你为我好?”

    “整日抠抠搜搜不像个男人,哪来的勇气说是为我好。”说到这李无心开始掰手指头计算,“你自己算算,我们认识这么久,你有请我喝过一碗茶一碗粉吗?”

    佟猛反应很快,闻言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无心,痛心疾首道:“无心,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何时这样市侩?”

    “哦,”李无心翻了个白眼,“指出你小气又抠门就是市侩啊?啥时候说实话也成了市侩?”

    佟猛被李无心的连环怼噎的说不出话,怒气沉沉立在一旁,整个人十分尴尬,不知如何搭言。

    佟母见自己儿子吃瘪,也懒得再装,瞥了一眼李无心,阴阳怪气道:“小丫头牙尖嘴利可不好,小心没人要。”

    往日原身最怕听到类似佟猛会不要她那种话,每次佟猛字里行间一有这种苗头,原身便要立时道歉,因此佟母说完这句话,便老神在在立在一旁,等李无心低头。

    谁知李无心掏掏耳朵,不耐烦的嘁了一声,“这就不劳您老操心了,本姑娘我自己有钱,有的是面首排着队等我包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