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也……”

    一睁眼,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老人紧紧抱住。

    王也愣了一会儿,发现老人身体微微颤动,稍稍犹豫了一下,回抱回去。

    既然老人把当作亲孙子,这么紧张他,他也应该打开心门,接受这个陌生时空的爷爷。

    “爷爷你别担心,我会好好活着的。”王也拍了拍老人的背,安慰道。

    他突然想起来在二十一世纪,在大学听闻爷爷被诊断癌症的噩耗,连夜赶回去,守在医院,看着躺在病床上对他笑说不要怕的枯瘦老头……

    眼泪忍不住就掉下来。

    周围的人看着这么一对相拥而泣爷孙俩,一个头发花白骨瘦如柴,背着他们身体颤动,一个黑瘦的像是小老鼠,脸只有巴掌大,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泪水就顺着脸颊流下来。

    在这样的氛围中,有些人似乎也想起了一些难过的往事,居然也开始抹眼泪。

    年成不好的那些年,谁家还没个生下来没养活的孩子。

    就有人拉扯同伴,小声说道:“大家都是可怜人。”

    白发人送黑发人,最是痛苦。

    有些家庭因为孩子生得多,还真不定多心疼孩子的死亡,就连孩子的母亲,可能也因为连续生产而麻木。

    但人都是有同理心的,知道这个城里来劳动改造的小老头就剩下这么一个小孙子,很能理解他心中的哀痛。

    有人就跟村长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多派个人去跟王兴华一起打扫猪圈,让他能有多点时间照顾孙子。

    至于王也,就跟着村里的姑娘嫂子们,上山打猪草,青珊大夫说了,这病不能光躺在床上养,还得多出去走走,见见太阳。

    没什么热闹可看,大家也都散了,赵振西被人抬回家,这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卫生所里就剩下赵青珊和王也。

    说王也这病不好治,得再观察观察,以免在回去又晕倒了。

    “青珊姐姐,我饿。”王也僵直地坐在床沿,捂住自己咕咕作响的肚子,好尴尬呀。

    今天一来就吃了一碗粥,早都消化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