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溪仔细地打量这个这个被叫作狗东西的荀三,从前她去谢妤的和宁殿时从来没有注意过,现在这么仔细一看,这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当真是长得白白嫩嫩、清秀漂亮,比很多宫女都要生的唇红齿白的,也难怪让快到半百的刘婆子动了色心。

    但看这人也是规规矩矩的,和旁边人比也没人任何出格之举,这样瞧着,也完全没有穿越人士该有的一点点迹象。

    温溪思索片刻后,再次开口,故意在声音里带上了一些愠怒之色,“刑司本是执掌宫规、正宫中刑法之地,作为刑司的宫人,你们知法犯法,好得很哪!一个个的,是嫌最近清闲过头了是吧!!!”

    说到最后,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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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雷霆气势地狠狠一拍桌案。

    桌案上的茶蛊也跟着被震了震,底下跪着的那群人也被震得狠狠一抖,然后都又地下了头,额头磕地趴伏了回去,嘴里纷纷讨饶念叨着“太后娘娘恕罪。”

    赵韫也无法,只好再一次随大流俯身磕地跪了回去。

    温溪不错眼地关注着底下那人的一举一动,还是没看出什么异样来,倒是自己的手掌心,因为刚刚不小心没控制好力道,拍得太用力了,正一麻一麻,在隐隐作痛。

    “娘娘……求娘娘恕罪啊!老奴知错了~~~”

    田老太监浑身都得像个糠筛,扯着他的公鸭嗓就开始好,那尖细且沙哑跑调的嗓音都能绕上房梁了,“老奴……老奴也没成想会这样,本是想审问了荀三究竟有没有偷盗银子,后来刘婆子到了以后却是像疯癫了一般非缠着老奴疯闹。

    老奴也不想将事情闹大,看刘婆子实在过于泼辣疯癫本想就先算了,可是那婆子竟是不依不饶,还在拽打老奴,挠花了老奴的脸,老奴只是气恼之下想躲避她才推了她一把,真没使多大劲儿,可……可谁知她会摔在那木茬子上捅穿了心窝……”

    趁着田老太监无意识抬头之际温溪侧过头看下去仔细一瞧,好家伙,横竖斜三杠杠的指甲痕交错布满了田老太监整张老脸。

    “娘娘……奴才虽与刘婆子有怨,但从未想过要杀她,真是刘婆子欺人太甚之下一时失手而已,在场好多人都瞧见了,请娘娘明鉴啊……娘娘饶命……”

    于是温溪让祥生点了几个在场的目击证人,供词倒是和田老太监说的差不多,说是眼看着事情要闹大,田太监心生退意想要离开,但刘婆子就是不许,非要田太监给她干儿子下跪赔不是,田太监也在恼怒之下退了她一把,谁知她倒下去的地方刚好有一根之前打砸是断裂的木杠,尖头朝上……

    于是故意道:“哪个刘婆子的干儿子?且出来再说说看?”

    赵韫的心像是被狠狠一凛,他捏了捏拳,按下翻滚暴躁的情绪有些僵硬地出列向前膝行几步,故作惶恐之态,双手撑地交叠磕着头回道:“回……回太后娘娘,奴……奴便是刘嬷嬷认的干儿子,奴是无辜的,奴没有偷江保的银子,田公公从前便看奴不顺眼,背着刘嬷嬷对奴非打即骂,更是想趁此机会诬陷奴好要了奴的命,刘嬷嬷作为奴的干娘,实在看不过眼,才和他争执起来,谁知……谁知就被田公公残忍害死了!”

    听着这人说得每一句话字面上的措辞很完美,完全抓不出什么漏洞来,温溪眯眼打量着,想了想意味深长且状似无意道:“呵呵,你们这对干亲的母子倒是感情深厚啊,都这么维护对方……”

    轻飘飘的一句话从这个女人嘴里说出来,刹那间,赵韫只觉的羞辱和不堪铺天盖地涌来将他淹没,隐在袖下的手,指甲已经深深地掐陷进了手掌之中。

    温溪就此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荀三脸上一丝皲裂开来了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