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温溪还命御膳房备了饭菜留这些大臣们用了晚膳,就当做是工作餐,温溪和赵宸都在。

    温溪盘算着这也算是让新帝和这些高位老臣们之间拉进距离关系的一次绝佳机会,她让大伙儿别拘谨,边吃边聊,话题也不再局限于政事,从在场人的生活琐事、最近各地发生的一些奇闻异事等等,大家天南海北地聊,一时间君臣和乐。

    待到众人从承乾宫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

    宫门口候着不少来接这些大臣们回府的车马,韩钊习惯了骑马,他的小厮也早已牵着马候在宫门口。

    韩钊走过去接过缰绳,拍拍自己爱马的头,不经意间转头,正好看到秦敛从宫门口走出来。

    秦敛也似感觉到了这视线,一抬头,两人的目光正好撞上。

    于是冲秦敛爽朗一笑,走过去拱手作揖,“秦大人,钊在西南多年,也曾听过不少秦大人的事迹,今日一见果真年轻有为,方才秦大人提出的一些见解令钊由衷敬佩。”

    然而哪怕韩钊说得再真诚,男人也并不吃这一套,只冷冷地扯了扯嘴角,同样作揖回礼,“韩将军谬赞了,本官倒也未曾预料到,韩将军竟是这般能说会道。”

    说完他直了身体,施施然从韩钊身边越过,走到自家马车边上,头也没回地就进了车厢。

    直到秦家的马车从韩钊身边经过嘚嘚走远,他也没回过神来,迷惑的搔了搔自己的头,有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貌似,这位朝野第一人的秦阁老不怎么待见自己啊……可自己从前与他从无交集,秦敛崛起显赫朝堂之时他一直都在西南待着,印象中也没有什么得罪过他的地方啊……

    ……

    秦家马车上。

    男人满脸冰霜,随着马车行进时的震颤,他闭着眼整个人微微摇晃。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看得坐在边上的陈平心惊胆战的,心说这几日明明心情一直是不错的,也不知哪个没长眼的这么不惜命……

    “呵!青梅竹马……”

    男人突然开口,吐字模糊,陈平一下没听清,傻愣愣地下意识开口问道:“什么……爷您说什么?”

    秦敛蓦地睁开眼,目光直直地射向陈平,就这样如炬的黑眸盯着陈平看了许久,看得陈平小心肝抖了又抖,咕咚一声,吞咽了好大一口唾沫。

    就在陈平被盯得差点就要窒息的时候,男人终于开口了,“……我记得陈和说过,我院里的厨房里有个丫鬟是你兄弟俩同乡同村的,好似……还是你兄弟二人保举才进得府,你们……是否也算青梅竹马?”

    陈平起先一愣,而后反应过来,面上便开始泛起了红晕,他十分不自在的挠挠头,小声羞涩道:“是……是的,燕儿是我和哥哥同村一起长大的,我们两家是紧挨着的邻居,她比我俩小三岁,那时我和哥哥父母双亡,也多亏燕儿的父母时常救济才活下来,使得我兄弟二人能得以日后进府为爷效力,我们从小便相识,这应当算是青梅竹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