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溪摸了摸这厚厚的一叠信纸,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她挑了挑眉,怪要人快马加鞭送回来,这要是用信鸽,小小的鸽子也飞不动啊。

    她儿子这是有好多话要和她说呢!

    心中悬起的大石落地,温溪懒洋洋地往贵妃榻上一靠,一张一张细细地读了起来。

    赵宸在信中详细的描述了从他收到温溪的密函,到他诏了秦敛……

    字里行间,看着那平日里端正漂亮的字迹这会儿都有些歪扭了,温溪可以感觉儿子那种亢奋,他说,秦卿想到这法子真是棒呆,还写了三个加粗的“陆陆陆”。

    这些词儿都是平日里私下从温溪那儿学,母子俩私下无人的时候偶尔会突然蹦出这样些的词儿。

    温溪失笑摇头,继续读下去,这样也算是儿子的成长吧……

    可读着读着,当她读到秦敛杀鸡儆猴,一刀削下了鸽子脑袋,而儿子兴奋地告诉她,秦敛下棋输给他那把削各自脑袋的乌铁匕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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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吹发可断的宝器时,眉头就皱起来了……

    这个秦敛真是……

    其实这些年随着赵宸的逐渐长大,温溪一直都在烦恼儿子的教育问题。

    她前世所接受的九年制义务教育,显然不是很适合她儿子现在的情况。

    她很矛盾,既不想儿子小小年纪便将深宫这些冷血的阴谋手段习以为常,但赵宸现在是一个帝王,一个各方虎视眈眈盯着的帝王,若真是十二岁孩子的单纯,恐怕都活不到成年。

    温溪看着结尾处上儿子兴高采烈的和她说秦敛是个臭棋篓子,输了他许多局,不光把乌铁匕首输给了他,最后还欠他一把暗藏机关的小袖箭,对方承诺未来一月之内命人做好后在送来。

    看来经过昨晚上那么一出,这小子是和秦敛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了。

    都说一个孩子的成长,母亲教会他细腻柔和,父亲使他刚硬坚强。

    于宫中那么些个孩子而言,赵韫从来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温溪甚至都希望自己孩子成长的过程中没有他的存在。

    比起让儿子登上至尊之位做个名留青史的明君,温溪却更希望在权谋倾轧下长大的他能少有一些性格上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