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禅心换上夹棉防水的鞋履,披上斗篷,她给容川也披上防风的氅衣,又在他怀里塞上一个暖炉,叫着他一起出去玩雪。

    小桃双林见着雪就兴奋不已,两人忙着在雪地里堆雪人,滚雪球。容川陪她立在雪中,青衣黑发,衣袂飘飘,雪光映照在他脸上,高贵清冷,俊美无俦。

    沈禅心在雪里跳着笑着,玩得忘我,圆润的小脸和鼻头在冷风中冻得红通通,额前的发丝也不知是沾了汗水还是雪水,弯曲着贴在脸上。

    容川怕她玩过头,湿了衣服,回头容易生病,于是招招手叫住了她:“外面天寒地冻,适度玩一会便好,看你脸冻得通红,赶紧过来暖和暖和。”

    玩得正高兴却被人叫停,沈禅心有些扫兴,可细细品来,容川的口气却是充满宠溺又极尽温柔,听起来非常受用。容川的病刚好,确实不能在外待得太久,沈禅心于是听了他的话,乖乖地走到廊檐下,站到容川身旁。

    冷风骤一吹来,沈禅心冷的打了一个寒战,她用手摸摸自己,手也冰凉,脸也冰凉,通身上下没有一点热度。

    容川解下沈禅心的斗篷,替她抖了抖上面的雪,他将自己怀里的暖炉放到她手中,接着又伸出自己的手贴上沈禅心的脸,牢牢捧在手心。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小桃和双林识相地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低头不语。

    容川的手被那暖炉烤得温热,此时贴在沈禅心的脸上,自然是暖和又舒适。容川的手掌宽大,几乎能将沈禅心的脸都盖住,沈禅心无意识地偏了偏头,缩起脖子像小猫一般,调皮地在他的手心蹭了蹭,容川看着沈禅心,眼里尽是缱绻的温柔。

    沈婵心一时惊呆,又感觉恍惚。

    如果没看错的话,容川的眼里应是充满了爱意,可这种爱意来得太突然。

    这种感觉是真实的吗?

    两人四目相对,就这么一直望着,谁也没有打破这种平静。

    良久,容川拿开覆在沈禅心脸上的手,他替沈禅心紧了紧斗篷的绳扣,温声道:“我们回去吧。”

    双林替容川铺呈开笔墨纸砚,便遵着容川的吩咐,和小桃一起退到门外去。

    沈禅心站在一侧帮容川研墨,研墨这事起初她并不会,后来帮着容川做得多了,已是十分熟练。

    容川拿起笔,笔尖蘸饱了墨汁,开始在宣纸上挥毫。

    沈禅心虽不懂书法,却觉得容川的字很好看,尤其他写字的样子,更是迷人。容川写字的时候,有一种由内而外的气质,那气质既神秘又深沉,让人感觉遥不可及,高不可攀。

    沈禅心痴迷于这种气质,她看得有些愣神,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