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崇旭被刺痛了,他掐灭手里的烟,变得很没君子风范:“这个人有什么过人之处吗?值得你这么偏爱。”

    盛锦初给他倒了一杯酒,价值不斐的腥红液体,她本打算一个人喝完它。忍痛割爱,分了一杯给他,希望他识趣

    她抿了一口酒说:“这个宋楚是机队里出了名的天才型飞行员,说到偏爱,应该是有那么一点儿。你了解我的行事风格,物尽其用,现在东航既然要我来负责机队,那我就要为机队负责任。没道理放着一个天才型飞行员不用,每次只让他执行两小时五十分钟的飞行任务,不觉得太暴殄天物了吗?”

    杜崇旭今天的表现有点儿奇怪,他们都是追求利益最大化的金融怪物,又都在工作上精益求精。盛锦初的做法无可厚非,换作是他也会这样。

    至于为什么,盛锦初不愿往那方面想,她不想自作多情将自己搞得过于狼狈。

    杜崇旭见她大口吞咽,伸手拉了她一下:“慢点儿喝。”他态度缓和下来:“好了,是我不对,说话太冲了。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

    盛锦初说:“那就好,用人不疑,我会交上一份让公司满意的答卷。”

    杜崇旭点头:“我知道,没人会质疑你盛锦初。今天我忙昏头了,胡乱对你发脾气,对不起。”

    盛锦初跟他碰了下杯子,算是和解。

    当晚盛锦初喝得有点儿多,杜崇旭叫了代驾送她回去。

    到了楼下,盛锦初从车上下来。

    杜崇旭很快从另一边绕过来扶住她:“我送你上去吧。”

    盛锦初呵了一口气,冷冽的夜晚叫人神清气爽。喝得几分醉的她很欢快,拂开杜崇旭的手说:“不用,你回去吧。”

    “你能行吗?”杜崇旭不放心。

    盛锦初说:“能行,快回去吧。”

    她摆了摆手,一点儿余地不留给他。

    杜崇旭嘱咐两句,上车离开。

    盛锦初看了一眼夜空,帝都的晚上总是这么污七八糟的,看不到星星,黑也黑得不纯粹。夜空像块挑染不均的黑丝绒布,这一块,那一块的。

    她呵了口气,就要往楼里去。

    黑影中忽然走出一个人来:“跑哪儿鬼混去了,还知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