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吗?我现在过去?”

    “……来吧。”

    戚屿挂了电话,又给自己做了番心理建设。

    他告诉自己,虽然他和傅延昇有过一个吻,但那个吻是他主动撩来的,而且傅老师很可能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他;虽然傅老师很有可能取向为男,但他不一定对自己有那方面兴趣;虽然傅老师偶尔会在语言上调戏他一下,但那只是对方嘴贱,人家本性还是很正直的。

    ——所以,你tay,就好好跟人家保持绅士间的距离,一定、千万不能过界!

    戚屿深吸了一口气,返回房间。

    他换了身禁欲系的月白纹衬衫,一直把扣子扣到喉结,又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略显蓬松的黑发,之后坐在套房的客厅沙发上,手上拿着一堆近日的调查总结,像准备着做论文答辩一样,一脸严肃地等待傅延昇的到来。

    二十分钟后,傅延昇到了。

    “脸上的晒伤好点了吗?”男人见到他就盯着他的脸看。

    戚屿不自在地移开视线,用冷静又克制的音调说“估计得二十天左右才会好……没事。”

    傅延昇说“我带了药膏,给你抹一点。”

    戚屿“?????”

    傅延昇径直走到沙发边,从随身携带的牛皮袋子里取出一盒巴掌大的小罐子,见戚屿还站在门口,催道“愣那儿干什么?”

    戚屿慌道“不是,我不用……”

    “不用?”傅延昇打断他,“连自己的脸都不敢碰还说不用?是不是得给你刮掉层皮你才会叫疼?我昨天连夜跑了三个药店,今天一大早又去了一个私人医院才给你买到的这个进口药膏,医生说了,这个对晒伤疗效特别好,一抹就灵……不要逞强了,过来。”

    戚屿原本是最不服这种数落加命令式的语气的,换另个人要敢这么跟他说他估计扭头就走。

    可偏偏说这话的是让他钦佩的傅老师,而且对方居然还说昨天连夜跑了三个药店?

    他们昨天分开都快一点了,傅延昇那之后没回家还去给他买药?

    戚屿忽然间就有点感动,好像察觉到了男人严厉语气下的关心……

    他不受控制地走到沙发边,看着那药膏说“其实我可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