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寒重,谢盈小产之后一路奔走,身子越发畏寒了。经过商州她便歇了两三日。

    “娘子切记要保暖,少用生冷的东西。”医博士微微蹙眉,一双眼便将谢盈看透,“尤其是冷酒。”

    谢盈一愣,忙将目光撇开,还是忍不住小声的问:“一点都不能沾吗?”

    “娘子若想日后没有孩子,倒是可以沾。”医博士一脸严肃,谢盈也不敢在冒犯了。

    只好小心翼翼的揣着药方,在商州喝了几日。

    “还是阿第知道!”

    谢盈才喝了药,坐在榻边整个人苦着脸。刘锐却早早的出门去寻了些蜜饯来,谢盈才算是得救了。

    “姐姐多大了还怕苦。”他笑着,谢盈赶紧瞪了他一眼,“没大没小的,姐姐也是能够调侃的?”

    刘锐嘴角噙着笑,心中便觉得此刻挺好。

    两日后他们继续往长安赶去,越近长安,谢盈脸上的欢愉便越来越少。刘锐不会强求她笑,可也见不得那个明媚的姐姐如此沉闷。

    “吁!”谢盈勒马,就在一年之前她在这里送走的阿爹,也在这里被阿娘送去江南。

    下过雨的城郊还有密密麻麻的脚印,看来阿爹的棺椁比她早一些到了京城。

    “进城吧!”她说了一句便往城中去了。

    长安城的人已经议论纷纷。“西北侯真的好啊!”

    “西北侯为我们镇守西北这么多年,自然是要风风光光的葬礼才行!”

    “若是先帝在,那葬礼不知该有多风光!”

    ……

    谢盈听着这个话茬眉头便蹙在一起,这些话是有意散播出来的。之所以会这样散播,那必然是因为当今圣人不想给阿爹那样风光的葬礼!

    嘴角带着冷笑,“不想就可以吗?西北的民心就看你们想不想要了。”

    刘锐头一次来到长安,长安有两个江宁那般大,更有各国商人在此贸易。江宁虽然富庶,却不如长安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