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二位在我这里都暴露了身份,可我们还有筹码,自然要为自己争一条路的。”

    胡姬音珏抬了抬手,旋转着起身,取出一壶好酒,手指捻做兰花,给他们斟了一杯。

    “音……珏娘子,”谢盈想了想她的名字,“上一次也是这么巧舌如簧躲过一劫的么。”

    “我并非痴傻之人。”音珏微微挑眉,看着一旁的巴布亚便嗔怪起来,“都是你的错!”

    巴布亚只好垂下眼眸淡淡道,“是我不好。”

    谢盈看着二人如此,便将手边的一杯酒推了出去,“音珏娘子顾左右而言他,想必是不想谈下去了。”

    她也佯装要拉着萧珂走,他便配合她。

    “站住!”音珏的头一次放下自己妩媚的声音,只剩下一种冷。谢盈只管自己往前走。

    “这次我们是真想活命,”音珏紧紧的盯着那个不断走远变小的背影,“用我知道的所有换你保我们性命。”

    “好。”

    谢盈突然转身,萧珂就侧目看向她,她的嘴角扬起笑容,眼中的光芒,他便知道她的胸有成竹。

    “你们作为胡商,并不会印刷刷之术,为何交给你们。”

    “我们不熟悉中原文字,”音珏认真的说,“我知道做印刷前会排版,排版的儒生都挺喜欢写这个文章的人的,他们不愿意。”

    谢盈将手中的书握紧,哥哥年轻有为,为儒生尊敬,他们可怎敢做。

    “这个里面的文章是从国子监流出的,他们没有告诉你们吧!”谢盈的手微微张开,纸张发出细微的“撕拉”之声。

    音珏瞳孔微缩,她本以为自己只是与“他们”的对头见面了,会被怀疑然后被灭口。没想到那些人算计眼前的二位,还用律法算计了他们。

    天盛的律法中,便有提及任何人不能以任何缘由私自印刷国子监中的东西。天下儒学者众多,这种东西一旦流出便是关乎社稷的大事。

    “还有上一次宏福寺刺杀的事,放箭的……”音珏低沉的缓缓开口,巴布亚便抢了过来,“是我放的羽箭。”

    萧珂冷冷的应了一声,他走进这里细看之后便什么都明白了。

    音珏即刻蹙眉,又看着巴布亚却跪了下来,音珏一时如鲠在喉。“既然客人答应让我们活着,客人把我们送去陇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