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的脸色阴晴不定,怔怔看着魏索久久不发一言,他终于明白什么才叫作“罪大恶极”,什么才叫作“恶贯满盈”了。他以前认为自己在外面欺行霸市、欺男霸女的已经是相当牛b,相当了不得了,但现在跟什么“与政府对抗”、绑架国家”等罪行比较起来,感觉那简直就像是小孩子玩的把戏,不值一提。

    “哥们,真瞧不出你还是个绝世猛人啊!兄弟佩服”。不管在哪都是强者为尊,黑豹虽然对信中所言之实情尚存在怀疑,但在态度上却不得不重新掂量一下了。此时嘿嘿干笑着道:“强大的男人无耻最有魅力;勇猛的男人调戏女人最有种;有实力的男人吹牛皮最够爷们。哥们,先前有些误会别往心里去,现在我与你才是一见如故啊!以后共荣辱、同进退,大家就都是兄弟了,哈哈……”

    黑豹态度180度的转变又令监房内的许多人错愕不已,花猫与瘟鸡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前者当先就点点头道:

    “黑豹老大说的一点也没错,真汉子真爷们都是喜欢无耻、调戏女人与吹牛皮的,魏索哥,你让我们钦佩了。先前大伙有眼不识泰山,多多得罪,希望不要见怪。以后就看小子们的表现吧!嗯,我们以黑豹老大为尊,你就是二当家的,要是有谁敢不服,我花猫第一个就剥了他的皮。唉,也终于明白‘万恶淫为首’这句话的真实意义了,原来它是说在一万个恶棍当中只有最荒淫的人才能‘为首’,当首领的啊!以前没文化想岔了……”

    瘟鸡也算是个“文化人”,一听花猫这话不对啊!麻痹的“万恶淫为首”是这么个意思?再一想,坏了,昨天他也是恶毒攻击过魏索的,现在该当如何挽回呢?也亏得他反应够快,忙不迭接下去道:

    “花猫这话也一点没错。只有最荒淫的人才能成为恶棍的首领。因为荒淫的人天作被、地作床,四海为家、无牵无挂,拥有着博大的情怀与广阔的胸襟,是极具‘领导者’才能与气质的,我们为魏索二当家的到来拍手叫好。

    唉,现在也终算是明白了,原来‘淫人妻女者妻女必为人所淫’这句话是极端荒谬的啊!试想在荒淫者眼中天下大同,天下滔滔皆为嘿咻之乐土,又有哪个女人能真正牵绊住他一生的呢?不出三个月早腻了。由此我们就可以得出,荒淫者是不会有妻女的。既然不会有妻女,那‘妻女必为人所淫’这句话也就不能成立了。嗯嗯,不得不说以前我是把这句话当做‘人生戒条、金科玉律’来供奉的,现在被推翻了还真是松了口气欢欣鼓舞呢,以后就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的向大哥们学习,要求‘上进’了……”

    至此,监房内压抑、阴戾之气终于稍稍缓解了开来,大家都在笑,纵然那笑声显得是那么的虚伪与没心没肺。现场也只有魏索一人像是木雕泥塑一般的杵在当地。黑豹他们的话魏索充耳未闻,脸色灰败一片,脑子里反复来去的只是在想:丢脸了,td前所未有的丢脸了……

    没错。那信中极尽侮辱、挖苦、攻击之能事,魏索听了很是伤心、失落与悲哀,但依着他的认识,与现在的丢人现眼比较起来。其它一切却又显得无关紧要与不值一提了。魏索爱面子,他偏执地营造着一个‘始乱终弃’的‘西门庆’形象,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令他生活在一个虚幻的荒淫环境中。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令他享受到一种在现实生活中无法享受到的快感与刺激。

    而现在,梦醒了。准确地说,是在一个自欺欺人的幻梦中醒来了。当那封信后面的内容被当众阅读出来时,魏索就觉得自己已体无完肤地置身于一个彻底崩塌的世界中了。耳边隐隐传来了旁人的轻笑声,在他听来那满满的尽是讥嘲与鄙夷的意味。眼前也只见到在黑豹手中微微摇展的信纸,其中有着自己更多厚廉无耻、不择手段,被警觉的姑娘们扭送到专政机关的内容,要是再一并念将出来,那……一时间魏索凌乱了,彻彻底底的凌乱了,而他脑子一乱的后果就是:完全的失去了理智。

    魏索的一双眼睛变得通红,此时他只想着把那封信给抢回来,谁要是阻拦,他会发疯的。事实上魏索已经发疯了,喉咙底里发出了野兽一般嘶哑的“荷荷”之声,猛的向前冲了出去……

    魏索狠狠一拳砸中了花猫丑陋的笑脸,又是一拳将瘟鸡公鸡打鸣般的笑声砸进肚子里,其势不减,接着把半坐于地的黑豹扑翻在地,左手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右手的拳头像雨点一般的向对方的头上砸了下去……

    一时间所有人都懵了。按理说,先前应该是这个监房最最平静祥和的一段时光,黑豹作为这个监房最高掌控者接受了另一个“强者”的存在,在大家的预想中,接下去必然是握手言和、把酒言欢,其乐融融的,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依常理来看,这简直是没有任何道理的。

    又是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任来峰跳起来也是发起了白痴一般的冲锋。现在他已决心唯魏索马首是瞻的了,既然魏索扑上去了,骑上去了,他岂能不帮衬一把,顺带着沾点光,揩点油?魏索骑在了黑豹的胸脯上,任来峰无隙可入,只能进攻“下三路”,一手去解黑豹的裤带,一手却已迫不及待的一个“海底捞月”,操向了黑豹的脐下三寸。

    若凭真实武力,黑豹要捏死魏索就好比捏死一只鸡般的容易,可是他哪里能想到对方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向他动手,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着了道。此时发出了一声声惨绝人寰的痛呼,哪里还有反击的力量与机会。

    “麻痹的竟敢出老子的洋相,老子揍死你”!魏索的拳头上满是鲜血,有黑豹的,也有他自己的,但他仍然是一拳一拳疯狂地砸了下去。黑豹的脸上皮开肉绽、血流如注,其状惨不忍睹。

    “扭来扭去的别反抗了”。此时任来峰已解开了黑豹的裤带,另一只手伸了进去死命握住。“嗯,这是索哥带我在‘实战演练’呢,你越反抗,伤害越大的”。

    铁门“哐当”一声响,两个狱警阔步而入。

    “干什么,干什么呢,皮肉发痒啊”?

    两个狱警已将手按在了腰间的警棍上,但突然间他们呼吸一窒,双目圆瞪,像是见到了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们本来以为是黑豹又在欺凌、殴打在押嫌犯呢,哪成想眼前的情景却与想象截然相反,竟然是黑豹像条死狗一般被两个人摁翻在地,痛殴的几不成人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