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治所临淄,刺史府内,龚景正满面喜悦地招待着一位客人。

    龚景相貌古朴,也不知是否因为黄巾作乱的原因,这位刺史大人看起来精神不是太好,神色间多有迟缓之色,年岁方过半百却已是皓首银发(龚景本是演义中虚构人物,这番外貌描述也属虚构)。能够享受到这一待遇的,当然也不会是无名之辈。

    此时只见龚景端起酒杯遥遥向座上客人笑道:“百花酒果然不愧为神州十大名酒之一!今番原本该我龚景执行昭德将军,却不想州府的美酒与阿牛大人的百花酒一比,简直无法下口,哈哈。”

    从龚景的话中不难判断,此时端坐于堂上的,当然就是凤翔城主、五品昭德将军郑阿牛了,而与阿牛颇为相熟的龚正也在作陪。

    凤翔从青州府里得到过许多好处,但在此之前,某城主几乎一直是与龚正保持着单线联系,与龚景的见面,这次还是头一遭,因此阿牛临行前自然不会忘记带上一些特产,譬如现在众人饮着的百花酒。阿牛越来越感觉到了百花酒的独特魅力,到目前为止,这百花酒的诱惑几乎是挡不住的!

    阿牛见龚景敬酒,遂举杯相应,笑道:“阿牛的领地若非幸得刺史大人与公子照顾,也没有今日天下第一城的荣誉,自然这百花酒也是酿不出来的。此时能喝到如此佳酿,归根到底还是拜刺史大人以往的关照,如此礼遇倒让阿牛甚为不安了。”

    身为五品昭德将军的某城主,虽然与龚景在官阶上大致持平,但凤翔城再怎么着也是青州辖下的一个城市,青州府自然也就是凤翔的上级,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阿牛对龚景客气些显然没有坏处。

    “阿牛大人无须客气,正是因为凤翔城的杰出表现,我们青州府才能如此吐气扬眉。不仅先后将天下第一镇、第一城的荣誉收入囊中,阿牛现在更是领主中官阶最高者,包括骠骑将军都对阿牛赞不绝口呢。”

    龚景所说的骠骑将军就是卢植,虽然这位刺史大人还不清楚阿牛是怎么跟卢植搭上线的,但五品的刺史显然远不及一品的骠骑将军位高权重。再加上凤翔与青州府向来交好,以及凤翔向州府出售大黄弩等原因,龚景对某城主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刺史大人言重了。凤翔虽然侥幸落了个天下第一城的名头,但今日到临淄一看,才知道凤翔城跟临淄相比,简直就是个小村庄了。”

    “若非这次阿牛来临淄,也不知何时才能见面,不知阿牛此次到临淄来,有何打算?”

    某城主并没有马上回答,吩咐堂上的十名铁卫先在外面候着。龚景也是人老成精,见阿牛如此做法也猜出必是有机密事情,自然也将堂上的闲杂人等赶了出去,只有龚景父子和阿牛三人在场。

    龚正暂时客串了一把仆役的角色,将龚景和阿牛面前空空的酒杯盛满后笑道:“今天见阿牛破天荒地来到州府,就知道必然有要事,现在堂上已没有外人,阿牛有什么事但讲无妨。”

    某城主一声苦笑道:“没错。这次确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阿牛此行的目的干系重大,不仅仅事关凤翔城的生死存亡,也关系着我们青州的安定,此次来临淄,其实是向刺史大人求援而来的!”

    龚景和龚正不由得一惊。

    凤翔城的战斗力,早已在一次次的战斗中得到了验证,而诸如大黄弩这样的武器更是连青州府都大为眼红。现在阿牛居然声称此次是来向州府求主援的,事情未免显得诡异了点,从某城主的表情和神态来看,显然也不是在开玩笑。

    “现在的青州,还有什么势力能够让阿牛大人无法应付,事态居然严重到需要与州府联合抗敌?”龚景心头一寒,青州府的士兵虽然远多于凤翔,但战斗力只怕连凤翔城的一半都比不上。

    “除了黄巾军,还能有谁呢。”某城主似乎在讲述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黄巾军?不会吧!当初阿牛的领地还只是一级乡镇时,就能独抗近万黄巾军的主力部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黄巾军带队的可是号称最善于用兵的**。难道现在青州的黄巾军还能对阿牛的凤翔城产生如此大的威胁?”龚正甚至怀疑某城主是不是被临淄城的巍峨雄伟刺激过度,现在开始说起胡话来。

    “公子所言不差,青州的黄巾军近期都没有足够的实力展开大行动。但是,如果算上冀州、兖州、徐州的黄巾军呢?恐怕刺史大人也已知晓,现在黄巾军的头号人物马元义,就在青州的新杨镇吧!”阿牛仍然是那么淡然,但这番话的杀伤力显然是惊人的,龚景身躯一震,龚正手中的陶制酒杯直接落在了地上,一声脆响后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