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

    “只用说‘谢谢’就好,其他的不用说。虽然我在家是被暗地里打压的状态,但是基本的零花钱还是有的,那婊|子不敢在我的生活费上动手脚,除非她不想活了。”

    这样神色淡淡慢悠悠说着话的翟生,是许清清没见过的,她见多了这人情绪激烈的样子,像现在这样漠然中透着一丝狠厉的神态,让许清清不由得想起另一个人。

    话说那个人到底是什么心思呢,应该还计划着什么吧,她总觉得最近的风平浪静并不会持续很久,隐藏在下面的暴风雨,已经迫不及待呼之欲出……

    “嗯,那就谢谢啦,希望你以后有用着我的地方也不要多考虑什么,只对我说‘谢谢’就好。”这话许清清是真心实意说的,一点儿没有假客气,她觉得翟生家里的情况,比她家的还“精彩”,这种精彩如果在某一天,对她的朋友做出伤害,她想她是不会置之不理的。

    翟生笑了,白白的牙在夜色里反射出亮光,眼眸如星辉,满是笑意,灿烂明媚,“好。”

    许清清愣了一下。

    她被帅到了。

    借着心情不错,在送许清清回家的路上,两人互相交了交底,就目前各自的现状聊了聊。

    翟生自然是背负着叛逆、不懂事、废物等名号混日子般生活着,不过出乎许清清意料的是,这个男孩儿表面混心里却很有主意:

    “当初我趁着那婊|子专心备产、抽不出时间监视我的时候,跑去跟我那个爸哭惨,说我以后怎么怎么没人爱了之类的,结果他心虚了,可能一时也有点儿心软,把我妈生前的全部个人财产以及他公司的部分股份,都划给我了。”

    许清清为他鼓掌,“干得漂亮。”

    翟生摇了摇头,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后来他反悔了,跟我说改成我成年后再给,你知道我怎么回答他的吗?”

    还带反悔的?许清清撇撇嘴,“猜不到,你怎么说的?”

    “我说别这样,你儿子不一定能活到成年。”

    “……”好叭。

    “其实除了我妈的东西,他的股份我一点儿都不稀罕,可是只要想到那些基业里有我妈当初省吃俭用的支持,有我妈无私奉献的心血,我就恨得要死。我经常会想,要是那时候我爸创业失败,会不会两人虽然很穷却能圆满地走到最后?而不是像后来一样,他越来越嫌弃我妈,拿着钱另找下家。”

    “那不好说。”许清清调笑道,“苍鹰饿死也不会去吃屎,苍蝇有吃的没吃的都对屎感兴趣,你爸的品种就不怎么好,跟有没有吃的……不是,跟有钱没钱没多大关系。”

    吐槽很爽,说完却觉得有点儿不合适,她“啧”了一声,有些后悔道:“这比喻不好,人家自然界的生物都有其特性和作用,不该被拿来类比人渣,我还是收回刚刚的话吧,辱苍蝇了。”

    翟生在一旁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