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现在是日理万机忙得很,修建养老院的任务又下来了,还得处理周家母子的事,晚上还要抽空洞个房,陀螺挨一鞭子的时候都比他多喘了几口气。

    鸭王细数一下,也知道最近手头事情很多,但是一瞅边上发呆的裴正清,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不由得开始怀疑:“裴正清,你晚上真要洞房啊?”

    裴正清夸张道:“那还能有假?!”

    “真不是开玩笑啊?”鸭王严肃着脸,坐了起来。

    “玉佩已经送出去了,房间也在布置了,那还能有假?!再说了,我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家里放着四十个美女,我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能不馋?我馋死了好嘛!而且,他们一个两个的,不都盼着我结婚么,我就结给他们看!今天这房,我不洞就是孬种!”

    裴正清仍是忿忿不平,满脸的怨气。他已经给自己做了很久的思想准备了,始终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一个两个的上赶着给他送人,季狐狸就算了,棠海居然还跟在里面掺和,这是裴正清想不到的。他也想不通。

    “我懂了,你是在赌气!你不会想着洞房的时候,明棠海来踢门赶人,然后你好骑驴下坡,既能缓和关系,又好开口提修养老院的事吧?高啊,一石二鸟,我真没看错你。”鸭王脑补了一番,已经对裴正清佩服得五体投地,这种以身试险的招数都使得出来,真是有勇有谋。

    “......”裴正清顿了顿,没接话。因为他压根没想那么多。

    他是很气来着,也想着明棠海真能在他洞房的时候一脚踢开门,扯开衣衫罩在他身上,将他带出去,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互诉衷肠......此情此景,美哉妙哉!裴正清想着想着,脸就红了,连着耳根都发烫。

    其实,他还有个私心,实在是羞于启齿——他这几天夜里时常梦见明棠海,做着呼吸急促的梦,醒来的时候,亵裤总是一片濡湿。有时候气得裴正清恨不得哐哐撞墙,怎么每天都有这么多!

    气过之后,便是担忧,他真怕哪天他就这么精尽人忙,死的时候还是个童子鸡。况且,这日日夜夜都想着明棠海,他真怕他对女人没兴趣了。公司那个身材火辣娃娃音的美女前台,俩人现在已经是兄弟了。想着府里的四十个美女,总不能全拜了把子结为异姓兄弟吧?

    棠海......棠海......

    这个名字上有药,裴正清只念叨了一会,就觉得又有起立之意,慌忙扯过了薄被子盖在了腿上。

    鸭王眼尖,问道:“今天不冷啊?怎么还盖上被子了。”

    裴正清含糊不清道:“我冷。”

    “......”鸭王眯着眼,看着他滑落到颈间的几滴汗不作声。

    “那什么,婚姻不是儿戏,你既然能穿越来,自然会有一定的道理。有时候逆天而为,追悔莫及的,只能是你自己。”鸭王瞥了一眼薄被子上隆起的小山包,怕长针眼再不看了,转向一边劝了裴正清几句。

    裴正清指尖抖了几下,见外头太阳西坠,深吸了一口气匆忙起身:“天黑了,该洞房了。”

    鸭王目送裴正清离去。

    追月本就长得出挑,今日再仔细一打扮,越发显得楚楚动人。此刻追月含羞带怯坐在一边,不敢看裴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