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带阿哥们在护国寺玩了整整三日。主持给阿哥们讲述佛学典故。阿哥们斋戒沐浴,每日学习潜心打坐。

    在护国寺的几日里,胤禛发现胤礽和胤褆对他的态度大变,不再是跟往日般争锋相对,似乎还有亲近的意思。

    但胤禛没搭理,顾自在护国寺休养生息。

    一路上,索额图都找机会和胤礽说上话。到达护国寺后,在某个夜高风黑的晚上,他终于成功拦截住要去胤禩屋内串门的胤礽。

    护国寺在高山之上,夜里气温低。此时的胤礽只穿了件单薄的湛蓝色旗装,站在院落里不停地搓着手:“叔姥爷,都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何贵干?”

    索额图见胤礽的精神气十足,不似在太液池见面时神色萎靡,笑眯眯地说:“二阿哥最近好像过得挺开心的?”

    胤礽又将双手负在身后,用力地搓,面上笑道:“汗阿玛此行带我出宫,想必是不计前嫌。最近,我和兄弟们相处融洽,过得自然不错。”

    前半句话,索额图听得挺开心,可是后半句话……

    “二阿哥,你还是要小心提防大阿哥,明珠此番随行,也是想方设法地跟大阿哥通气。你失势后,朝内的各方势力蠢蠢欲动,都想重新拥护别的阿哥为新储君。”

    胤礽知道会如此,但这不是他该关心的。眼下,他过得满足,兄友弟恭,父慈子孝,远比当年处在太子之位上,身上压着重担,日日喘不过气要好。

    “叔姥爷,我现在过得挺好的。太子之位的事,你以后不要再和我提了。”

    这句话犹如平地一声雷,惊得索额图瞪大眼睛,差点以为出现幻听:“二阿哥,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萌生出这种想法?你要想下你逝去的额娘,她可是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每回说到节骨眼上,胤褆发现索额图都喜欢拉皇额娘出来。他不相信皇额娘宁愿看着他不开心,也要推他坐上那个让他不曾快乐过的位置。

    “我额娘是难产去世,当时叔姥爷可没在宫里。”胤礽咬唇说:“所以额娘到底说了什么话,叔姥爷并不知情。你又怎么知道她想我当这个太子?”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乃是全天下父母的心愿。”索额图没想到胤礽会反驳他,气得胡子发抖:“你的皇额娘生在赫舍里家族,肩上负担着整个家族的希望,而你是她的儿子,当然要延续她的意志。”

    胤礽发现索额图已经魔怔,尤其在他要不要做太子这事上。

    “叔姥爷,天色已晚,你该回去歇息了。”胤礽不想再争论下去,低声说:“我们以后再议这事。”

    索额图见胤礽的小眼神一直瞥向院落里的他处,似乎是八阿哥的住所,叹口气说:“二阿哥,我虽不反对你和八阿哥亲近,但是你若没重新登上太子之位,身边的阿哥都可能会成为你的敌手。”

    胤礽淡淡地看眼索额图,笑道:“叔姥爷有所不知,谁都可能,唯独八弟不会。”

    在护国寺的三天里,胤禩尝遍各种素菜。没想到素菜的花样原来如此之多,和尚师傅的手艺巧夺天工。能仿照各种名贵的荤菜样子,制成外形相近的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