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二十年前是县城的大户,宅子自然建得又大又深,长长的回廊,花园,池塘,叶瑜找了足足十分钟,才发现他们家厨房在哪。

    厨房多年无人踏足,灶台上已经积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更奇怪的是,明明无人居住,但两个连在一起的灶台上,却都摆上了铁锅,好似随时会有人回来做饭似的。

    叶瑜将两铁锅逐一卸下,果不其然,看到了放在灶里的二十四寸樟木箱子,这就是黄珍珠重生后捞到的第一桶金,一个十六年前死去的八品小官,在二十年前借郑宅死全家的晦气,散播招鬼传闻才留下的全部家当,一千两黄金,靠着它,黄家才能在逃到京城后站稳脚跟,发家。

    她只打开看了一眼,就差点被金光晃瞎眼,将箱子完好的收回空间后,她才松了口气,幸好只有一百斤,再重点叶瑜就搬不起来了,黄金收好,她又将铁锅恢复原位,想到两天后黄珍珠白跑一趟的失望,黄家十五口的凄凄惨惨,叶瑜就浑身畅快!果然,报复才是最减压的生活方式!

    做好一切,还不到三点,她回到大门,黄小花还在睡,黄茅倒是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娘,你上哪去了?”

    “就四处看了看,醒了?我们回家?”

    “嗯。”

    叶瑜抱起黄小花,牵着黄茅的手,将塞得满满当当的竹篓背起,一上肩膀,她差点没背住,连着趔趄两下才站稳,还挺重的!也是,装了五斤大米,一斤桂花糖,一斤绿豆糕,一床十斤重的被子,两斤草纸,能不重吗?

    空着的另一只手则提上杂货店送货时留下的竹篮,里面瓦罐,大勺,竹筒,水囊各一个,再加上三个瓷碗,三双筷子,五个火折子,这些是她故意留下掩人耳目的。

    打开大门,三人沿原路离开了这座荒凉寂寥的县城,又花两个小时,到下午酉时初,也就是五点多,才回了大安村。

    一到大安村口,叶瑜就觉得不对,太安静了,连平时爱在村头玩耍的小孩都不见了,难道出了事?

    “张娘子,你怎么还在村口?里正不是通知各家都去祠堂?说有事宣布,你咋不去?等等,你这竹篓里装的啥?你上县城了?”苏氏惊得满地找下巴,不都说张氏是从黄家净身出户的?怎么有钱去县城?方才听说黄家被偷?难道她?

    叶瑜回头,是个熟人:“嗯,是苏娘子啊,这不是才和离,家里啥也没,我就上县城当了娘留给我的金镯子,买了床被子和大米,瓦罐啥的。”说到这,她顿了顿:“谢谢你今儿早上借我的瓦罐,等我回去就送到你家。”

    原来如此,苏氏放了心,转而唾弃自己胡思乱想,张氏啥样?她和人处了五六年,还能不知道?虽她昨儿晚上突然爆发一把,和离了,但苏氏自觉她骨子里还是温婉贤淑的,且她要真偷了黄家,黄平和高氏能善罢甘休?一言不发?

    “客气啥,都认识这么多年了。”

    叶瑜再次道谢后,才问起苏氏刚说的话:“苏娘子,里正要说的是啥事,你清楚吗?”

    方氏摇摇头:“没听说过,我也是才从娘家回来,正准备过去。”

    “那你等等,我回去收拾收拾,和你一起过去。”意料之外的变动,叶瑜不完全了解,心中不安,重生的黄珍珠搞事的本领那绝对独步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

    苏氏:“好,我在祠堂外等你。”

    告别苏氏,叶瑜拉着黄茅的手,健步如飞,三分钟左右,她就站在了山下新家门口:“黄茅,我把你妹妹放在床上,你帮娘看着她,等娘回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