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人,小女顽劣,做事多有不周。”王盛的脸色很是难看,“只是恳求大人给下官一个面子,莫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进行仗刑。”

    “待我带小女回家后,必然严加惩戒。”

    “那怎么行?”秦白宛如一只头铁的公鸡,咄咄逼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令千金触犯了大周律,就应该被当庭处以仗刑。”

    “大人身为四品大员,怎可不以身作则?”程琳受了秦白的鼓舞,底气异常足,“打!”

    衙役们领命,举起水火棍就往下打。他们都知道这是御史大夫的女儿,虽然听了程琳的命令,可到底不敢打出什么毛笔。

    这五十大板打下去,王婉的惨叫虽然是撕心裂肺的,但好歹没受什么内伤。就连打完后,她还能精气神十足地趴在地上,口中骂骂咧咧个不停。

    “秦大人。”程琳已经不管王婉了,转而向秦白道,“不知秦大人来此,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秦白磨蹭起来,便像是温吞水一样,“近期大理寺在处理案件时,一名仵作提交了一份虚假的报告。我有点疑惑,便审了审那位胆大包天的仵作。”

    程琳惊叹,敢在秦白眼皮子底下作妖,还被发现了,那仵作现在可还安好?

    “据那仵作交代,他之所以隐瞒受害人死前遭受的刑罚,是由王家公子指使。”秦白慢条斯理道,一边不紧不慢地让人上交一份口供,“我特地想来问问王公子,这可属实?”

    “笑话。”王寅不屑一顾,“我从未让仵作隐瞒书童的尸检结果?”

    “呀。”殷乐一惊,“原来王公子知道,那仵作隐瞒的是书童的尸检结果?”

    “真是奇怪了。”她勾起嘴角,笑容人畜无害,“秦大人从头到尾未曾提过书童,王公子是怎么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的?”

    王寅神色大变,仓皇地去看向秦白。秦白亦是配合着殷乐,疑惑道:“本官也甚是疑惑,还请公子替我解惑?”

    程琳敲惊堂木:“私自用刑,指使大周小隶摆弄是非,王寅,你可认?”

    王寅死死捏紧拳头,咬紧牙关,面色煞白,一声不吭。

    “够了!”一声断喝,王盛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打断了三人的逼问,“这明明是韩照人琴师的案子,怎么就扯到我儿子头上了?”

    “大周有法,五品以上官僚子嗣犯罪,必要由三法司共同定罪。”他瞧着程琳,“我看程大人这副样子,是要单独给我儿子判刑了?”

    “王大人。”殷乐不卑不亢,“清者自清,若是公子无辜,王大人大可去上报三法司,共同审问,还王公子一个公道。”

    “大人不去秉公执法,反而对程大人几番威胁,是为何意?”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