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殷乐来说,她没想到王盛竟会在开庭前给她下这么一个套。

    因为全城都知道殷乐是宋玉的学生,王盛找不到殷乐的住处,便直接修书给宋玉。

    信中所写的,便是殷乐能来画舫一叙,为表诚意,王盛还特地邀请了七里桥的舞娘助兴。

    “不去。”殷乐一闭眼,把信抛开,“王盛现在是风口浪尖,必然希望我改口,我岂会乖乖送上门。”

    “七里桥的舞娘,你就不怕那位提供消息的娘子也在其中?”宋玉捧着信,轻笑着问道。

    “这件事啊……”殷乐砸吧砸吧嘴,“没事,谢林翳的消息可比普通人灵多了,我在他确认过了,林妈妈爱惜羽毛的紧,王盛来了,当场一个姑娘也舍不得出。”

    “我估计,王盛是从哪个窑子拉了一堆姑娘,或者根本就没有请什么舞娘,单纯只是为了请我入瓮罢了。”

    言毕,殷乐随手拿起一颗苹果,凑到唇前嗷呜一口。

    “听闻前朝有位皇帝,为了讨妃子一笑,专门把荔枝从岭南运到长安来。”殷乐嘴里嘟哝,心里郁闷,“可惜了,我就没这福分,只能啃苹果。”

    宋玉默默扶额。

    不多时,门外便响起了许多小厮的叫喊,大意便是说殷乐畏首畏尾,只敢大闹公堂,却不敢出来见一见旁人。

    殷乐躺在榻上,铺上竹席,清凉被一盖,摇着把扇子悠哉悠哉。

    最终,还是隔壁的白大公子听不下去了,估算了一下对方的数量,熟练地安排自家小厮拿着棍棒冲出去,将一干人打跑。

    殷乐嬉皮笑脸地探出脑袋,给白朝琢行了一礼:“白大公子,你何苦回应他们。他们在这儿骂骂咧咧,您若是把自家妹子请来,说不定她还能就地取材。”

    白朝琢看着这个姑娘,知道她在暗讽他说漏嘴的事,脸上一红,埋头就进了屋。

    郭采练上午被父亲叫走,翌日才回到院中。她还没来得及进屋,便被一个人拦住了脚步。

    “王姑娘。”郭采练眼神冷漠,“有什么事,我们能后日再说吗?”

    “后日?”王婉一身白衣,眼睛发红,黑眼圈明显,“后日便开庭了,我还能找你说什么?”

    王婉身后的丫鬟插着腰,大声喊着“就是,就是”。

    郭采练见状皱眉,刚打算回嘴,便听见有人懒洋洋地问了一句:“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