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爷…是祁王。

    又回来了,三年前的巴山夜雨,雾气昭昭的浴血的沙场,他在西南任监军按察使,战事最胶着的时候,收到了京都的信报。

    京中太后指婚,将徐首辅的大nV儿许嫁给了先帝第六子。

    宰辅的nV儿,配与皇爷的胞兄,又是太后金口玉成,再没有b这更美满荣耀的婚事。

    那是个二月中,蜀地的料峭寒风像刮骨刀,直戳到他心窝。鲜血淋漓的滋味,他一辈子记得。

    然而太后虽口头许了婚,没过多久却毫无征兆地病倒,不上几个月光景,才过了定礼,不等C办,徐道仁又忽然被告发谋反,皇爷雷霆之怒,连抄带杀,诛灭了整个徐府。一连串变故突如其来,那会儿他正领军埋伏在西南闭塞的山中,到底没能赶回京都,没再见过婉婉,也就没机会亲口问问她——

    “六王爷…”他托起她的下颏,诱导似的问,“那不过是上头的旨意,并非婉婉心甘情愿。你不Ai那祁王,你还是念着我的,是不是?”

    他润泽的眉目间有小心翼翼的焦急。

    然而婉婉瞅了他一眼,随即皱起两湾细细的眉,别了过脸,。

    “你撇下我,一意孤行去了南边打仗,这会子又来管我念着谁!”她撇了撇嘴,“再说,Ai不Ai,又怎么着?即是父母之命,我与六爷便是夫妻——”

    一声六爷,叫得这甜!

    这根本不像婉婉会说的话,况且那一日在g栏狭路相逢,祁王分明是不认得她的。

    想必两人虽曾有婚姻之缔,却连面都没见过。

    也许是他的心魔,因为太想念,因为得不到,所以为了些子虚乌有的事患得患失,故意拣出内心最深的恐惧刺打自己。而他竟真的昏了头,落入了自己的圈套儿,不等她说完,猛然把窄腰一挺,又入进去些许。

    婉婉惊叫了一声,不胜隐忍,忙把春纤似的手往下m0,握着那烫人的尘柄,呜咽着要往外拔,却更弄得它涨大几分。

    “平常裴哥哥容郎叫着,小油嘴儿抹了蜜相似,如今我的家伙还入着你,倒不会说两句好听的了!”他气极,难得说句昏话,往那雪GU上一拍,怀里的人吃了痛,牝内紧绞,激得他眼尾泛红,喉咙都y了,沉沉道,“你恼我一意孤行,小没良心的,我又是为了谁?”

    他是文官出身,十九岁中得探花,打马游街行,满楼红袖招,出了名的少年得意。然而裴家不过是徐首辅门下清客,拖家带口地住在徐府后廊子上,靠他爹在徐家的家学里教书,挣出一大家子的嚼谷。无依无靠,初入官场,功名再好也不过入翰林,做编修,一年一年熬出资历来。

    裴容廷不是个急功近利的人,可他等得,婉婉等不得。

    这时候倒显出武官的好,电击雷震,一战成名。

    在翰林消磨了两年光景,从编修晋为殿阁学士,正是外放的当口,恰赶上西南大乱。他婉拒了圣上与他的应天府知府,自荐往蜀地任监察使。本朝讲究“以文驭武”,监军也上战场,实指望挣得军功,早日显身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