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昆并没有急于和蔡忠海聊会展中心凶杀案的事儿,这一上来就直入主题,会让蔡忠海的内心有芥蒂。

    闲聊不聊的,林昆也是好奇,便问起了四丫的受伤。

    蔡忠海举起杯子敬了林昆一杯,喝下了一杯米酒之后,胃里头顿时一股热浪翻涌,这米酒挺够劲儿的。

    “五婶说起来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一共生了五个孩子,过去人的思想守旧就想要捞一个儿子,老五终于是个儿子,可惜的是在老五出生的那天晚上,五叔着急从干活的厂子里回家,不小心被大车给撞了,人当场就没了,而那个大车的司机也逃逸了,只有工厂象征性的给了一笔抚恤金。”

    “抚恤金的金额不大,根本不够养活五个孩子,五婶心里头有愧,觉得这钱是孩子们的爹用命换来的,必须要用这钱把孩子们拉扯大,所以就想着开了个小菜馆,街坊邻居知道他们家里困难也都来捧场,这日子过了几年之后,也是稍稍有了起色。”

    “当时我们这弄堂里有一个老九,早些年就因为偷看女人上厕所还试图猥亵被抓了起来,关了三年之后出来丝毫没改掉那脏脾性,把目标就瞄准了五婶一家,他们一家五个女人一个男娃,其中四丫长得是最漂亮的,有一天四丫放学回来晚了,就被这个老九给拖去了我们弄堂附近的旧厂子里,那厂子已经关门很多年,老九差一点就把四丫给弓虽暴了,好在当时被人发现,那个混蛋被吓跑了。”

    蔡忠海拿起酒壶又给林昆到了一杯,然后自己倒了一杯继续说:“从那以后,四丫就落下了病根,变得和正常人不一样了,医生说这是心理病,也有说是当时她太害怕,三魂六魄被吓飞了一个魂儿,办法试了挺多,可到头来都没能治好她的病。”

    林昆道:“这么说,五婶这一家也挺不容易的,那她其他的几个孩子呢,现在都过得怎么样?”

    蔡忠海摇摇头苦笑,“大丫结婚每两年就离了婚,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过,现在也在家里头帮忙,二丫嫁到了国外,可日子过得并不好,据说五婶每个月都要往那边汇钱,三丫年轻的时候流过产,之后一直不能怀孕,这么多年也一直没再找,小五算是最有出息的,前些年考上样了燕京的一个名牌大学,可自杀淹死在了大学的湖里。”

    林昆道:“这……”

    蔡忠海苦笑着摇头,“都说好人有好报,五婶这一辈子也是足够善良,开的这家小菜馆,也从来都是经济实惠,邻里之间谁家有困难,她是有财力出财力,有人力出人力,街坊邻居的平价都极好,或许用她自己的话说,她一定是上辈子做错了什么事,所以老天爷这辈子让她重新来还债了。”

    林昆和蔡忠海碰了一下杯子,两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时腼腆的四丫又端着菜上来了,看向林昆的目光,还是那么一副娇羞的模样,然后又和刚才一样,转过身噔噔噔的下楼,甩着两条羊角辫。

    林昆和蔡忠海喝酒吃菜,这里的菜真的很正宗,比起在大酒店里吃过的那些味觉朦胧的菜肴强了太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林昆把话题扯到了会展中心的杀人案上,林昆只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好奇,蔡忠海只是稍稍一愣,并没有什么隐瞒。

    莫雷的死有蹊跷,警方怀疑是那个被他非礼的女人有意为之,不过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并且调查那个女人的详细信息之后,也并无觉得任何不妥,在接受调查之后,那女人只是请了个长假在家休息,没有其他任何异样的举动。

    至于亚当肖华的死就有些蹊跷,他的死是他杀,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当时亚当肖华和那个卢花花在会展中心的换衣间里就要上演一场活春宫,隔壁的一把刀子穿透了进来,直接将亚当肖华给刺穿了。

    “凶手呢?”林昆问。(一零)

    “外面走廊里的监控什么都没拍到,那摄像头被人为破坏了,距离事发地最近的摄像头倒是拍到了一个戴着连体帽的黑衣人,这个人到目前没有任何线索。”

    蔡忠海放下了杯子,一脸苦笑,“本来这两个人的案子就已经够棘手了,现在又多了一个特尔雷迪克,是不是这些外国人的仇家太多,一西子全都涌到了我们华夏来,这可真是曰了狗了,报仇选什么地方不好,非要在会展中心里下手,给我们惹了这么多的麻烦。”

    林昆攥着酒杯摸索着,道:“案子肯定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