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样了?”牛丽丽瞪着两只大眼睛,一脸的无辜。

    “你怎么不把口诀教给我呀,”柳青青一脸的不满:“我交足了学费,可你却克扣武功,你克扣我的武功也就罢了,怎么偏偏把口诀教给这个陈思思,你不知道吗?她是咱们的仇人啊,三自培训班就是她搞垮的,还有工商局查封丽丽百货的事,还有,她在人民广场欺负咱们包大成,你把武功教给她,就是教给了母夜叉,现在,她仗着武功到处欺负人,师父,你这是助纣为虐!”

    柳青青有一副伶牙俐齿,连陈思思都不是她的对手,几句话下来,说得牛丽丽哑口无言。

    按理说,在这个屋子里,只要柳青青和牛丽丽同仇敌忾,一个用嘴,一个用拳头,就能把陈思思打得落花流水。可是,不管是柳青青还是牛丽丽,其智商水平比陈思思都差了一大截,被陈思思几句话一挑,就开始内讧,陈思思借力打力,初战告捷。

    牛丽丽拳头利害,语言表达能力却十分有限,涨红了一张脸,冲着柳青青大叫:“不是……”

    陈思思趁机煽风点火:“牛丽丽同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现在都是二十一世纪了,武林中那些陈规陋习早就该改改了。师父教徒弟,就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况且,你还收了柳青青的钱,更应该尽心尽力,怎么能藏着掖着呢?我相信,柳青青同志是个好同志,学会了武功,绝不会做打死师父的事,可是,牛丽丽同志对柳青青同志显然不够信任?你教一手留一手,莫非是留着打死徒弟?”

    “放屁,我干吗要打死徒弟?”牛丽丽大叫。

    “那我怎么知道?”陈思思一脸的无辜:“总之,柳青青同志,你可要小心了,你师父要打死呢。”

    柳青青大骇,吓得脸色苍白,眼泪汪汪:“师父,您真的要打死我吗,呜呜……师父您怎么这么狠心啊……呜呜……我知道,我以前对大成不好,我错了……呜呜呜呜……可是,我我我已经痛改前非了,呜呜,我要和包大成假戏真做了,呜呜,我再也不欺负大成了……”柳青青以为牛丽丽恼怒她欺负包大成,开始真心忏悔起来。

    柳青青对包大成是有心理负担的,以前,她从心眼里看不起包大成,她和包大成的关系,纯粹是一种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柳青青利用包大成对她的一往情深,阻击宋清风,购买高档奢侈品,甚至不惜把包大成整成个“非典”。然而,自从参观了反腐倡廉展览会,柳青青的思想境界大为提升,对于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深感愧疚。所以,一听说牛丽丽要打死她,她下意识地认为,柳青青要为侄儿包大成报仇雪恨。

    这纯粹是柳青青自己做贼心虚,要知道,柳青青以前对包大成的确不好,可再不好,比起陈思思也是小巫见大巫,柳青青不过是对包大成态度不好,而陈思思则是三番五次陷害包大成,甚至把包大成送进治安岗亭里失去了人身自由。所以,牛丽丽真要替侄儿包大成报仇,要打死的也是陈思思,绝不会是柳青青。

    柳青青这一番哭诉,把个牛丽丽哭得六神无主,忘了大敌当前,数落起了柳青青:“柳青青,你想想,咱们包大成那么好,那么实诚,那么英俊,你就是狗眼看人低,看不起我们包大成,看不起也就罢了,你还老是欺负他,柳青青,我警告你,你再敢欺负包大成,老娘打烂你的狗头!”

    柳青青一听牛丽丽要打烂她的狗头,完全符合陈思思有关“打死你”的预言,吓得“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哭哭哭个屁!不准哭!”牛丽丽更加愤怒。

    要被打死了还不准哭,柳青青万分委屈,哭声震天。

    屋里,柳青青哭诉忏悔,牛丽丽六神无主,陈思思却是心如明镜。

    她从柳青青的哭诉中,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危险。

    柳青青之所以这么害怕牛丽丽打死她,原因就是,她欺负过包大成,而牛丽丽要为包大成出头,打烂一切胆敢欺负包大成的家伙的狗头!陈思思立马意识到,最最最欺负包大成的人,是她陈思思,而不是柳青青。

    现在,牛丽丽被柳青青的哭诉搅昏了头脑,还没意识到陈思思的存在,如果牛丽丽清醒过来,马上就会想起陈思思那令人发指的斑斑劣迹。到那个时候,身怀绝世武功的牛丽丽,恐怕不会让陈思思走出这间屋子。

    此处不是久留之地!陈思思打定主意,悄悄溜到门口,拉开房门,一脚踏出门外,正要远遁,忽听迎面一声怒喝:“你就是陈思思?”